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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旻觑他一眼,道:“我是说,你少带他去逛那种地方。”
武释不敢把话说太直,结结巴巴辩解:“那人他不、不、不那样,哪算人嘛!”他搓了搓手,忽然如梦初醒,连声说:“我我我不是那意思!”
指挥使沉着脸:“闭嘴。”
到了酉时,看门的来报有客到了。
几人热热闹闹落座,年夜饭十分丰盛,大人桌太高,温旻专程弄了张小桌给檀珠用。檀珠吃得小心翼翼,她认字不多,“挨饿”这两个字却牢牢记在脑袋里,吃饭时宛如鲸吸四海,此时生怕把没见过世面的老底给泄露了。商闻柳频频回头,难免心酸。
酒足饭饱后,就等着守夜。武释喝大了,在内堂里嚷着给檀珠表演胸ko碎大石,唐录放心不下,在里面照看。正让温旻逮着空,带商闻柳转去后院。从敞轩步出,正前挖了方小塘子,已经结了冰。边上植着梅树,恰是花期正好时。
二人捡了敞轩下的坐垫休憩,商闻柳饮了酒,人懒迷迷的,指节屈起把温旻的手攥着,另一边不知窸窸窣窣摸着什么,一会儿变戏法样的摸出个兔子样的玩意出来。
温旻挨着他的肩,伸手去触那兔子:“给檀珠的?她都十岁了,怕不会再玩这个。”
商闻柳哽住,倒是清醒不少,呵了半天清淡酒气,才嘟嘟囔囔说:“是送你的。”
他记得温旻少时勤苦,少有闲时摆弄这些孩子玩的物什。今日他在集市看到有人贩灯,不知怎的便动了心思,买了下来。
兔灯做得精致,通身描了彩绘,两丸黑眼点得如曜石灵动。
“送我的?”温旻眼里攒着笑,擦了火把里头搁的小烛芯点燃,一双黑瞳如星灯摇曳。
商闻柳甚少见他这般笑,兀自定了定神,又道:“还有一只。”
他把自己的兔灯点上,两只荧荧的烛火靠在一块。
灯影和人影,一双、一对,都是团圆。
忽有风至,雪檐沉沉,凛风砸落了灰橘色的积雪,温旻侧身替商闻柳遮了寒风。细小的雪花扑在脸上化为凉露,庭下梅瓣簌簌纷飞,凝在冰层上。
商闻柳将下巴枕上温旻右肩,伸手去承一片闯入敞轩的梅瓣,随ko念道:“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温旻不知他因何感慨,只想把他护在身后:“是首悲词。”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听身后一声醉汉怪叫:“悲词!”
二人转身去看,见唐录将将把武释的衣带拽着,神情里透着无奈:“不想碎大石了,非要来找指挥使。”
武释哼唧两声:“商大人都念诗了,指挥使也来一个!”武释拍手起哄,唐录大概觉得在商闻柳面前太丢人,紧张地把武释往回拽,可惜醉汉死沉,没有拖动。
商闻柳不知武释听到见到多少,脸上躁起来,交错的手指松开。
掌心的热退去,温旻捏捏鼻梁,心道该早些把武释给敲昏。他站起来,冷眼锥着武释,转身去院中折下梅枝,蕊瓣上尚凝着冰壳,好似雪玉琉璃。
指挥使道:“兰台珠玉在前,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倒是有一桩拿手的。”话音间,梅枝已斜至身后挽开剑花。枝尖轻振,一片眼花缭乱里,花枝骤然凝至商闻柳眼前,“学艺不精,当个乐子看。”
商闻柳轻轻拊掌,端坐好了,han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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