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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下去吧,外面风雪大,带上几个人乘车去。”皇帝阖上奏折,淡淡吩咐。

松湛退了出去。

殿内复又陷入沉寂,明粹盯着松湛出去的背影,直到窗格上蒙蒙的影痕消去,他也没有收回目光。

李庚按住明粹掌背:“不必看了,各人有各人的因缘。”

明粹向外探看的视线止住了,像是明白自己不过是雾里看花。老宦官颤颤地吸了ko气,说:“奴婢糊涂了,奴婢该死。”

果不其然,这道旨意传到尚书府,赵文钺拒不肯纳。他把京城的武将夸上了天,再说自己微职驽才不敢争辉,把传旨的松公公讲得一愣一愣的。

总之这禁军移权,闹得不太愉快。

赵文钺不愿接禁军的差事。皇帝却下定了决心要重整浙地的兵权,哪管赵文钺弱柳扶风的作态。他不接便不接,皇帝冷笑一声,将宫中太医派去一批又一批。治病是其次,太医每日登门,为的就是提醒赵文钺,禁军这支兵,他必须得接下。

赵文钺称病推拒,于是从月初开始,禁军统领的腰牌一直这么空悬着,仅凭军中几个校尉当着调度防卫的差使。几家之言常闹得营中不可开交,如此大的疏漏,皇帝竟然毫不在意。

然赵文钺最拿手的便是沉得住气,他在东南待得久了,时刻都需提防着落人ko舌,眼下在京城倒好了,没完没了的军务和应酬都不必费神应对,不过是在宫中来人的面前做个病态,咳嗽两声。他整日在家点茶临池,赵尚书更是一解倚闾而望之愁,整日提着鸟笼子han饴弄孙,放眼京城,倒没有哪位高官府邸有如此其乐融融之景。

只是婴孩懵懂,加之冬日太阳少见,府内上下晒的尿片便挂满枝头。一身湿迹的太医前脚刚走,提鸟笼的赵尚书后脚便踱出来,笼内黄莺扑腾几下,蔫头耷脑地啄脚链。

小孙子刚满月,见着什么都要抓一把,赵尚书好容易把黄莺尾羽从孙子手里夺出来,捏捏孙子肥嫩的脸颊:“你也想什么都攥手里?”

小孙子“嗷呜”一声。

赵文钺听得眼皮突突跳,拎着儿子:“爹,你常说要慎言。”

“慎言个逑,都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了。”赵尚书冷笑,转身捻着草须逗黄莺:“好名又好功,这等好事有是有,只是不会总让一个人捡着。”

赵文钺抱着哇哇乱嚷的儿子,把襟ko的涎水擦干,没敢接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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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物换,才过了腊八,转眼除夕已至了。

热闹还是同往年一般热闹,宵禁暂休,沿街边都是商贩。杂货郎肩上一条鼓囊囊的褡子,十来个孩子围在那里看人家掏ko袋,买一只玩具能得一块糖。

越近集市人越多,杂乱交错的鞋底把未融的积雪踩得嘎吱响。商闻柳从集市的人堆里挣脱出来,惊魂未定地喘ko气,心道好悬没把置办的年货给挤坏了。

这年说好同温旻一块守岁,他便打算去挑了样小物件做彩头送了,东西正装在袖袋里,没被拥搡的人群给压瘪。

天眼见着擦黑,各处的灯亮起来,炊烟这时才缓缓升起,商闻柳掂掂重,疾步往燕子巷赶。

温旻在家里等人,久等不至,便摆了棋盘和武释下象棋。唐录闲不下来,去后厨帮着烧火。

“这段时日,我看小唐总是心神不宁。”温旻随ko道。武释摸摸下巴,拍下棋子,说:“兴许是天冷了,湿寒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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