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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想,踏上这条路,你我既为刀俎,也为鱼ro。”商闻柳没有动,听见身后温旻模模糊糊说了声“嗯”。

“有我陪你呢。”温旻又说。

身后温热的胸膛渡来了宽w,商闻柳微抿双cun,把自己的后背全都交给他,接着轻声道:“那你要一直陪着我。”

屋外飘落了今冬的第一片雪,天穹吹开玉屑穿庭而落,风拍小帘,飞雪无声。黯灯下,两片孤舟泊到了一处。

商闻柳在清冽的雪夜听到了那句承诺。

风雪没能在今夜铺开银粟,徒留下消弭过后满檐的湿痕。等到白雪积厚,各家小儿纷出家门打雪仗玩儿的时候,帝京一片祥乐,已然是腊月了。

第119章 寒梅

入腊月之前,京里就陆陆续续降了几场小雪。这个年末比以往都要惨淡,盖因这一年从年头到年尾,朝廷到处都要用银子,好些衙门便被拖着俸银。眼看年关将至,户部简直是燕ko夺泥般从各库里刮了些银两用以发饷,其他还不够的,便只能以棉衣咸ro之类替补了。

俸银的事焦头烂额地告一段落,六部便清闲不少,清贫的小官员苦中作乐:银子少些便少些罢,今年南北遭灾,权当是赠济天下了。

一年最忙也不外此时,天子案头堆放的奏折比寻常时候多出不少。李庚拢起大氅,送走了愁容满面催促皇孙的太后,重新提笔。拟完一道圣旨,他将卷轴抚平,重重压上御制印玺。

还缺一个合适的传旨太监。

殿内地龙点得旺盛,李庚坐得热了,解开外衫,支颐翻弄着余下的折子,忽然道:“松湛在何处?叫他去赵尚书府传旨。”

他说的是禁军老统领解甲一事。老统领卸任一月有余,这位子也就空悬了整整一月。赵文钺打听不到风声,这奇症怪疴也就将好未好,在家躺了数十天。

殿内明粹正在侍茶,闻言眉毛抖了抖,瞧见帘外倏地挪进来一个人影,秀秀气气的,便知道是松湛进来了。

“我记得今日是你当值,”李庚瞟了眼,收回目光,“出宫一趟,把旨传了。”

松湛刚要应声,却听一旁的明粹出声:“陛下,禁军一事兹事体大,让松湛传旨,似有不妥。”

“还是由老奴去吧,松湛不常做这个。再者说,有些规矩,他不懂。”明粹一眼也没看自己的小徒弟,他语气里透着家常,真像个大户人家里伺候数十年的忠仆似的,对着皇帝慢慢地劝。

皇帝没什么反应,下面跪着的松湛却一愣,心知明粹的意思不止于此,往深处想,恐怕是说自己不懂宫里的规矩。

皇帝道:“都进宫这么些年了,还不懂规矩,那还待在这做什么?”

明粹不吭声,他心有些乱,掩在宽袖下的指头冰凉冒汗。

赵复握着东南的兵权紧紧不放,哪是区区一道旨意就能夺回的。赵氏虽拥李庚登基,可事态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们早已经和皇帝分席而坐。经东南兵权之事一闹,更是火上浇油,想让赵复不动气都难。

但赵复这气绝不会明着往皇帝身上出。李庚也看得通彻,今天他把松湛指派去赵府宣旨,无疑是让松湛做这个出气筒。松湛毕竟年青,若是出了纰漏招致忌恨,将来赵氏再得了机会,头一个整的就是他。

陛下哪里是器重松湛,这是把他往火坑里送啊!明粹暗自痛心,松湛怎么就看不明白。

松湛跪在下面,声音细细地:“是奴婢懒惫,明公公恐奴婢受累,奴婢感念万分。传旨一事,全凭陛下的御ko。”

明粹微微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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