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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后门的老奴做个请的动作,老迈的腰杆缓缓弯下:“非是如此,老爷说病中恐恶疾过身,不宜相见。指挥使为陛下奔波劳碌,老爷常在我们面前念叨疼惜,到闲暇时,老爷自会去探望。”
老奴笑眯眯地,改ko唤了声“少爷”,低眉顺眼道:“招待不周,少爷宽恕则个。”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旻也没什么好坚持,正出了巷ko,听见寺钟徐徐敲响,一抬灰扑扑的小轿停在角落,几个短打的轿夫敞着衣襟坐在石阶上消磨闲谈,等着主家回来。
这一幕本无甚稀奇,那暗色轿衣就是市面上常见的布料,寻常小富之家都用得起,不过温旻目力极佳,粗粗一扫,发现那轿帘两脚流动着金光,竟然分别绣了两枝并蒂莲。
温旻没多在意,调转缰绳,策行离开。
隔天忙里偷闲,温旻关了门,琢磨着给商闻柳写封信。外头吵闹纷纷,间或几声惨叫,人影接二连三从窗纸上晃过,倏地有人从虚掩的窗户扑腾了进来。那人一手揉着胸肋,一手攥着什么,双腿一发力便站起来,自顾自叨叨:“娘的,算是抓着你了!”
武释袖ko几道抓痕,拎着撒泼的阿黑,一看满桌纸团,两腿相并,一敛得意之色。指挥使黑着脸把纸捡了递进香炉里燃去:“把这当演武场了?”
武释牢牢揪着阿黑的后颈皮,小畜生嗷嗷乱叫,四肢在空气里瞎挠。武释苦着脸:“猫子叫cun,到处乱尿,档案库都给它尿一地。”怪不得这么大味。温旻半晌无言,把桌案上的信纸又搓了团,捏了好一会儿才道:“......给它找个伴儿去。”
武佥事麻利地捆了阿黑出去,指挥使的信终于可以好好写。本是有千般万般话萦绕心头,临到下笔却难成片语,温旻不胜纠结,便是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合心意。
指挥使郁结不已,他不知遇到心上人竟会如此笨嘴拙腮,只恨自己不是学富五车下笔流丽的大才。思量多时,才慢吞吞动笔,写了句不知所谓的诗,诗是好诗,只是人在伤情,显得酸了。题完了,落款封信。
信是快马送递,到了南关交送到官衙,门房识不得几个字,以为是什么紧要文书,火急火燎往公廨里跑,冷不丁撞倒个路过的长随。
“投胎呢!”长随拍去尘土,骂骂咧咧爬起来。门房老头忙不迭地赔礼,把信件给那长随看了。
长随瞪眼一看,这明晃晃就是封私笺。信上签了商闻柳的大名,仔细一闻,还带点香气。京官就是讲究啊。
这长随是才雇到衙门里做事的,没见过官衙里的大人几面,闹瘟疫的时候都说此人是恶鬼托生来索命的,这会儿正好有个机会,让他开开眼。长随把信夺了,送到后堂屋里,商大人正在埋头苦阅,小山高的文书档簿快把他人给埋了。
长随从文书堆边上探头,带点打量的意思:“大人,您的信。”下面伺候的人不常见到这些贵人老爷,送信的长随也是听里里外外传得唬人,仔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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