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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京城来的老爷和旁人也没甚不同,长得端正英俊些罢了。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丰颐白净。长随暗自点头,为自己那点文墨沾沾自喜。

“哪里的信?”商闻柳没抬头,擦了把汗。虽说七月流火,可才出伏没两天,这时候还热着,屋里即便通风,也难免zao热。

“京城来的。”长随凑近了些,左瞅右瞅,找了块空处把信搁了。

商闻柳见那信封上署名,脸上泛起些薄淡的红晕,长随见了,有意讨好:“大人是热了?小的给您打打扇子。”

算是,但也不全是。商闻柳停了笔,瞥了眼信上压的封泥。温旻的字写得算周正,很有他本人的气魄,商闻柳挥退了长随,抽了信笺出来看。才看两行,便哑然失笑。

“秋前几日,时行大雨不至,夜生凉露,于你屋中摆放冰瓜,檀珠吃了。飞禽凶猛,兰台归家切万当心。”

“乞巧灯市已过,我从街市购得二三巧果,滋味好极,料想兰台吃不到,此物难以久存,只好明年再一道过。兼有河灯,也便明年再一道放去。南关事务还好?八月可回京否?食斋月饼秋蟹俱要开市,我留存一二,守桂酒相候。”

一张就此翻篇,另一张写着:“兰台,梦也何曾到谢桥。秀棠作此手启,盼归。”

商闻柳捂上信纸,心间怦然。他满心欢喜地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时也看不进文书了,捉来纸片,思忖半晌,写道:

“晓看天色暮看云。”

书信两日后传回京城,指挥使故作镇定拆了封ko,抽出薄薄一张纸来。

也没写什么话,单摘了一行诗。温旻愣了愣,心中鼓噪不能平息。他反复地把这几个字颠来倒去地看,掩不掉心头狂喜,把纸塞进怀中,恨不能揉在心上。

世间之事最令人快意的不过是“恰好”二字,鼎汤初沸,恰逢君至,正是情丝已系,不必苦张罗。指挥使倚靠在椅背上,舒然一叹:“晓看天色暮看云。”

他放眼去窗外,飞光西沉,万里云平。真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第92章 翻覆

许辞青祭拜过父亲,把母亲珍爱的发簪葬在碑下。她从守备营的碑林回来,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商闻柳不知道她有何打算,得了空去看望。傍晚时候医署只剩寥寥几个人,门房进去通报,里头还有几个医官在谈论行医之道,一个瘦巴巴的小姑娘在旁边懵懂地听。

许辞青正在看医书,见商闻柳进来,把桌上乱七八糟的银针药杵挥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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