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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翻到尾,还是不对,刘骥慵说不上哪里奇怪,他只好不断来回翻看。
纸页翻得卷了边,看得人脑仁疼。
过了会儿庄奚拄着木杖来看他。这几天养病,他和刘骥慵关系近了不少,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外面忙成一锅粥,这两个反倒无事可做,听着外面的传报,闲得手脚长霉。
刘骥慵是有清名的地方官,庄奚挺乐意同他讲些事,他听闻了商闻柳对赈济的一些建议,眉飞色舞地说:“对付乱民的这个法子妙,今日从外面采买回来的长随说,那几个乱民已经被指去修工事,没出什么岔子。”
乱民们磕头认错的态度很感人,那天是冉槊去受理的,朱文逊依然不把乱民当一回事,不会给好脸色,冉槊是怕了让朱佥事再把他们激怒,所以对于朱文逊的询问答应得很爽快。
乱民的麻烦平息了,庄奚侃侃而谈,他的腿就是被领头那个乱民给打断的,听回来的长随形容了那些人哭诉的语气,庄奚还挺解气。可惜自己不能亲眼看到。
刘知府说:“平乱向来都是治标不治本,能从灾民的意图去考虑,就远胜旁人了。”历来的动乱来自于统治的废弛,如果从这里着手整治,风气会澄清不少。可事实是矛盾逐日积深,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时便訇然爆发,往往这时最能看出弊病之所在,但为时已晚积弊难除。
他们都明白,这次能够成功平息,其实也是占了人数并不多的便宜。
“照黄册清对就显得不太近人情。”庄奚说。
刘骥慵说:“嗯,若有南关灾民在五县之中流离,这就不好控制。”
庄奚叹气:“也是为了控制灾民涌去别处。”
“难有两全之策。”
刘骥慵头上绑着绷带,敷药料的汁渗出来一圈,顶了个狗皮膏药似的。他嘴上和庄奚说着话,脑子里还是条条列列的账目,刚好全的晕眩之症又要犯了。
账目记录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刘骥慵始终找不到那一点诡异的不和谐感来自于哪里。
庄奚清清嗓子,继续絮絮叨叨:“我听祖成说,商督抚去他们那待了几天了,祖成倒还委屈上了,河道决ko最先问责的就该是他们。”
刘骥慵陷入沉思:“嗯。”
“出了事互相塞责的也是他们,独这个河道衙门清清白白了,别人全成了黑心肠,哪有这样的事。”
木料的购价和数量记得很明白,那批放在卫所的余料也在册,粗榉木四十六根。刘骥慵苦苦思索。
庄奚又说:“督抚来了还把那点委屈拿出来摆,也不上称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斤两,不错,木料的重量没有记录。
刘骥慵大叫:“有了!”
庄奚吃了一惊,问:“什么?”
刘骥慵非常严肃,抓起庄奚的手往外拽,忽而想起他腿不便,对外面喊道:“请督抚屈尊来叙!”
王白一踏进院门,看见院内房门打开,里面随行的两部吏员都到了。
一屋子人叽叽喳喳聊天,他整一整衣襟,抬脚走进屋去。
“唷,道襟也到了,路上瞧见商督抚不曾?”有人回头,见王白进来,亲热地上来问。
王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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