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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坟包。

那都是埋葬没有归处的士兵的坟冢。商闻柳想起温旻说的,许仲槐也葬在那里。

温旻也往那边一望,凝然说:“南关虽然不是边境,竟然也折损这么多兵。”

冉槊咂嘴,很鄙夷:“有的拴不紧裤腰带,染病死的。我初初来任,做掉好几个老油子。”

军营严令禁止逛窑子,但总有不听话的,营里衣裳都是大盆洗,有时没留神,同营的将士也传上病。冉槊对此等浑事深痛欲绝,他说“做掉”,就和骟马一般,把犯事的人绑上校场,力求神志清醒时当着全军的面儿来这么一刀。

能活不能活全看命,活下来也有去处,反正朝廷有净军,去哪儿操练不都一样。一来二去,前任镇守养出来的军中恶习荡然无存。

“......镇守治军严明。”

温旻有些尴尬,接着说:“去看看许郎中吧。”

冉槊带着人上了小山丘。密密麻麻的矮碑,一股压抑之感倾压而下,温旻想起在朔西边境战死的士兵,心中一阵伤怀。

“南关当年也打过仗。”冉槊飘忽忽说了一句。

南关是朔西征讨的必经之地,天然屏障一般拱卫京师。

商闻柳和温旻回头,他们想起来,朔西部三十年前南下,一路畅行无阻,险些把京师团团围住。徐家两代相继出兵,北却蛮夷八百里,朔西部族退至朔河之内二十年不敢出,徐英川一战成名。几年后威名风流云散,自古名将最令人唏嘘之事,一是垂老,二是变节。

祭拜过故人,几人便分别。

日色犹殢,火烧的夕照卷在天边,商闻柳的眼睛里点上明艳的绮色,他迎着风,在澎湃而来的暑气里觅得一点凉意。晚风消得许多凉,伏天难得的一个凉夜。

一侧头,指挥使竟然在笑。他不假思索地问:“指挥使笑什么?”出ko才觉得失言。

“没什么。”温旻忽然收了笑意,倏地说:“想起督抚的一些话。在京城时我以为你不过是个ko舌灵便的儒生,和那些朝臣没什么不同,今日重看,大出意料。”

有些话出ko就出ko了,再提就挺臊人的,商闻柳抿着嘴,注视天空明亮的余霞。指腹擦过革带上嵌的铜带板,顾而言他道:“方才在冉镇守那里,指挥使一言未发,我还道是哪处失了分寸。”

“你觉得我脾气不好?”头次去大理寺时还听见人编排他的坏话,那时商闻柳也没做表示。

“不是......”商闻柳停下来。

“你没有失分寸的地方。”温旻走在前头,阔肩窄腰,常年习武的一对紧实长臂交叠身后,在尚耀目的暮红里留给商闻柳一个高阔的影子,莫名让人安心,“你......”他蓦然停顿,嗓间沉吟快要散在斜阳里时,那沉沉的,好像隐雷乍破的声音又隆隆滚落在商闻柳耳边:“你很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商闻柳骤然从榻上坐起,耳边依然是温旻梦呓一样的低语。

交影参差朦胧月,云薄不分明,真耶幻耶?

他蜷起腿,双臂环抱膝头,慢慢把脸伏进臂弯。

第76章 祸心

刘骥慵一大早就醒转。

他被石块击中头部,初几天晕眩不断昏昏沉沉,醒不了多久就又是昏睡。养了几天,已经快大好,今日状态甚佳,只是四肢还有酸痛,刘骥慵慢慢坐起来,把昨日从河道衙门要来的修河账册又看过一遍。

祖成原本不想给,传话的时候东扯西拉推三阻四,消息捅到冉槊那里,二话不说立刻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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