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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那脆响忽远忽近,似曾相识。
原来是屋檐下悬挂的铁马。
商闻柳的腿不便快走,温旻有意等他,一前一后,循声找去。
园子本身不算大,找了片刻,两人在一处破旧偏殿停下,应该是地方太偏,当年官府修缮就没有顾及此处,还保存着帝君塑像和神龛。商闻柳站在屋檐下,只觉殿内一股清寒之气骤然袭来,飞檐下悬挂的铁片,此时仍荡在风里,泠泠作响。
“铁马从北来,以此处为记向南,与方才所勘经纬两线纵横,相交处就是徐知县设下的谜题答案。”屋檐不高,商闻柳伸手拨弄那些铁片,指尖叩出金石轻响。
温旻知道他心中定然郁郁,不动声色站在他身后,挡了那阵微寒的cun风:“走吧,商大人见景神伤,在下也是百感交集,可是徐知县一片苦心,只有将凶手抓拿归案,方能不负。”
商闻柳有些诧异,听温旻话里的意思,已经知道徐子孺是自己故友,是武释告诉他的?
他舒了ko气,话音在cun齿间辗转,最终喃喃道:“温指挥......多谢。”
有了大致地标,东西便好找很多。在一方阁楼下,他们挖开泥土,底下赫然一只小坛子。
揭开坛盖,里面是几本发黄的簿子,密密麻麻记载了一方府邸从轸庸年至今的进出账目。
这些账簿的底页留有印蜕,商闻柳映着光辨认那枚细如米粒的印蜕,上面几个小字犹可分清——葛东敕。
葛师爷这些天睡得不好,钦差遇险,他却丝毫风声都未听到,为此一连向京城去信三回,俱是石沉大海。张燎无端入狱,只是一个开始,cun亡齿寒,他不得不为自己重新谋划。
下人端来参汤,葛东敕勉强喝下半碗,捂了捂冰凉的手。
钦差收押了县丞,这是事先谁都没想过的,且不论张燎究竟没有有这个胆子雇杀手,他就是有,也断不可能在举县的眼线之下找来这帮杀手。现在张燎入狱,五燕山的强盗也关在里面,要尽快应对了,迟则生变。
葛东敕发出一声短促冷笑:看来京城的大人们,已然舍弃了他这枚小卒子!
传闻老牛将死,眼中垂泪等死,人岂类牛乎。葛东敕铺开纸,添水研墨,将那一串熟稔于心的名单,尽数默写在纸上。
停笔之时,廉善跑进来,说胡散忽然登门。
胡散得到消息寝食难安,本想故技重施连夜溜出家门,可他先前逃跑是吃了苦头的,何况还有更不好相与的锦衣卫,他左思右想,孤注一掷,如往常低三下四地上门求人。
见屋里还有别人,胡散瞧了葛师爷一眼。
廉善道:“我出去。”
“出去什么,廉善不是外人。”葛师爷浊目中带点精光,这让胡散有些被看穿的窘迫。
胡散急道:“那我便说了,葛爷,咱们大祸临头,可如何是好?张县丞被抓,如今是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小的百般打听,说是钦差遭人追杀,是咱们县丞干的!”
他这话说得诛心了,张燎从来听命于葛东敕,胡散这么说,等于直接质问葛师爷。
葛东敕听他像个绿头苍蝇似的,烦闷无比,当初是看着胡散xin子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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