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2 / 2)
此次再见元虎,他脸上一种天真淳厚的傻气烟消云散了,一副愁容从眉梢到嘴角,整个面容都耷拉着,像是每天都在倒天大的霉:“哦,她没事,段少爷的仙法到得快,尚未烧到袜子呢。”
他也没旁的话了,好像新婚和新丧同时吞掉了他的机灵和活力,宋潮青起了身,拍拍元虎的肩膀,道:“没事就好,我们先走了。此番没打招呼便来,确实是我们的唐突,琴川……你想回便回,不想回便……便罢了。明家那边,我去打招呼。”
元虎猛然抬头之时,宋潮青突然见他双眼中闪过不详的红色,其眉眼中间也有片刻的黑气盘桓。
可异象很快消散,红光化作元虎两汪泪水,又要簌簌地滴落下来,仿佛刚才宋潮青见到的一切都是错觉:“少爷,元虎我啊,对不起你……”
段月白踮着脚从他家跨过来,左手捂着左耳,右手像一只即将蒸熟的蟹钳一样有力,钳住宋潮青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将他往外拉,边拉还边阴阳怪气:“行了,一见面就哭得跟你家少爷要归西了一样,吉不吉利啊你。还什么‘对不起’,说得跟新丧死的是宋潮青似的,边儿哭去,一个大男人,哭得真丑。”
而宋潮青不可能认错,元虎眼中划过的血一样鲜明又缥缈的红色,是入魔之兆,而眉间印堂处的黑气,便跟那明公一样,是气运大变导致的。
元虎不曾修道,不会练功走火入魔,那就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无意间坏了自己的好气运,还把自己的“人性”消磨了些许,整个人往“人魔”的道路上疾驰狂奔了。
他都能有所察觉,段月白定没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出了门后,贴在云夙鸢嘴上的静音符才解了,她憋闷了许久,终于长出一口气:“太一门近日都要在孟津逗留,我可能腾不出空来招待宋大哥和月白……兄……不过孟津大小玩乐消遣之所,各式酒楼饭馆,你们随便去就是了,统统记在我云府的账上,不必着急回去。你们若是真的想走,可否等我两日,我送二位回琴川。”
她的热情总让人无法招架,宋潮青怕麻烦,张口就想拒绝,可段月白倒先应承下来:“好,等你。”
段月白对云夙鸢的态度转变过快,梅雨天似的,倒让宋潮青一时摸不准了。
可到了夜间,宋潮青听见房门咯吱作响,本就浅眠的他登时睁大了眼睛,在黑夜里拍了拍脑门儿,道:“段月白有什么可摸不准的,他一辈子就两件事,一件是没完没了地找序临,一件事没头没脑地攒功德……他定是摸黑去元虎家了。”
从傍晚时又开始下雪,夜里的孟津像是一个硕大的棉花堆,安静得像座空城。
宋潮青也推门出去了,追悔莫及地想:“我当初为什么要执意养段月白这只鸟?若不养它,何苦惹出今日这么多是是非非!到头来还是没完没了地给他当老妈子,他干什么我都不放心!”
顺着段月白踩出来的新鲜脚印,心都操碎了的宋潮青在元虎家门口捉住了段月白,重重一拍他的后脑勺,呼出一团乱糟糟的白气:“你是不是当夜游神当惯了?”
他再也不拦着段月白,让他跟自己“回去”,因为宋潮青明白,自己根本拦不住。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以身相陪,去探未知前路,恰若“潮升月亦上,月白见潮青”。
如此相伴,总不至于走失在茫然世间。
“行吧,就知道你也闲不住。”段月白倒也没有避开他的手,反而从后脑勺露出一点乖巧来:“咱们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