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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欢在自己接过公务和继续推给谢知非之间犹豫了一下,大义凛然地说:“子正,你放心,宇文山打出旗号后,已经有很多名士主动来投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把公务全都推给他们。”

谢知非故作惆怅地叹气:“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要是再不勤勉,等新的谋士们一来,公子怕是就要忘了我了。”

“怎么会!”沈明欢眼也不眨,“你是孤最重要的谋士,没人能越过你去。”

*

这边主仆情深、游山玩水好不快活,雍皇宫的大殿内却是一片死寂的肃穆。

“报,陛下,狄、丘二城陷落。”

“报,陛下,叛军已至釜环山,距雍都三百里。”

“报,陛下,虎威军奉命于皇城外阻杀叛军,战败,卫将军被俘。”

“报,陛下……”

“别报了!”雍帝神色癫狂,他重重踹了一脚龙椅前的几案,厚重的楠木桌倒地,发出沉闷的、哀鸣般的声响,如同这一偌大皇朝的崩塌。

雍帝的冠冕被他自己无意中打落,发丝凌乱,他眼中赤红一片,声音尖利地叫喊,像个失了神智的疯子,全然没有九五至尊的仪态,“敦王呢?朕让他回雍都勤王,他为何还不来?”

百官也很害怕,他们本应该比雍帝更加惶恐。

毕竟即使叛军攻进皇宫,雍帝如果配合说不定还有机会活着,但他们这些“前朝”的官可没有和叛军谈交易的资格。

但大概是雍帝的表现过于夸张,百官们一时俱都木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管是怎么样一个灰暗腐朽的朝廷,永远不缺甘愿以身殉国的读书人,他们从前在偌大的朝堂里毫不起眼,到这时反倒灼灼耀于室,引人注目极了。

或许他们的一生中只有机会发这一次光,为此他们得燃尽生命,但他们毫不退怯。

其中一位不知名姓的大臣出列,他甚至还微微躬身行礼,仍像书中记载得那样板正:“陛下,敦王道缙国多有异动,大军不可离。”

“这都是借口!”雍帝又踹倒了龙椅,喘着粗气骂道:“乱臣贼子,当朕不知道吗?他想等朕死了,他就能当皇帝了,想得美,朕不会死!”

巨大的恐惧与压力彻底压垮了他的理智,雍帝颠三倒四地念着:“朕不会死,朕是天子,朕才不会死……”

“聂铮呢?他为什么不勤王,他是不是也有反心?”雍帝又开始喊起来了。

这次出列的是聂舸,他语气淡淡地言道:“陛下,您忘了?臣的孙儿失踪,生死不知,臣的儿子请令彻查淮西,陛下您说他悲伤过度,暂时撤了他的军权,要他静养。新的玄英军将军赴任路上,死在了叛军手中。”

雍帝如同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连滚带爬下了高台,抓着聂舸的手:“朕下令,朕现在下令把兵权还给他,太尉,你快让聂铮来护驾。”

聂舸拂开他的手,倒退两步,微微躬身,“陛下,叛军将至,来不及了。”

他这一生忠于雍国,忠于沈皇室,可他的孙子不明不白消失在淮西,朝廷却连查都不查,从那刻起,聂舸便对雍帝彻底失望了。

他曾刻骨铭心地爱过这个国家,有太多想要为雍国做的事,但如今那些豪情壮志寸寸离他远去,他像一缕孤魂,漠然地看着人间悲欢。

谈爱恨或许都有些不太贴切,他只是疲惫极了,以至于升不起太热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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