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7(1 / 2)
像清朝似的头一场要作应制诗,不是必考的谁会费心学呢?像崔燮这种考试导向的学生,能把四书、本经、史书、律令、古文等等教科书加参考书加课外读物都背了,就算学的范围够大了。
至于诗词, 考上进士之后再学也不晚。
李学士虽是一代词宗, 赶上这样的学生也没脾气了。听说他准备了侍宴诗, 还亲自要过诗来改了改,把太俗气的文字删改掉,添添减减,改得合他的口气,又发回来叫他在宴会前背下。
改诗时免不了还要唠叨几句:“这回是实在来不及,饶过你一次。等你进了翰林院, 哪怕你不是庶吉士,不用再念书,我也得请刘学士他们拘着你学作诗!”
崔燮安心受了一个多时辰的教,领了诗回来牢牢记下,为的就是这一刻。
英国公在上头叫了一声“崔状元”,要他作诗志今日盛宴,崔燮就起身揖了一揖,含笑应道:“既是在恩荣宴上,我等与会进士自当作诗以献,共庆嘉会。只是学生素乏诗才,故而预先备下一首,请家师斧正过,还望国公与诸位大人勿罪。”
他便把那首早早背下来的诗念了出来:“队舞花簪送酒频,清朝盛事及嘉辰。文章妙极寰区选,陶冶同归造化臻。宴预恩荣千官饮,诗呈麟凤寸心陈。百拜赓歌天日皎,愈明君恩湛湛醇。”
他要是不说前头那番话,英国公就得赞他一声“不愧是李茶陵弟子”,可是听了那番坦白,张懋就知道那首诗不是有“乃师之风”而是有“乃师手笔”,本人大约不是个老师那样风流才子了。
他原先羡慕朱家招了个好女婿,有一点极要紧的就是羡慕他家做生日、大小嘉宴、丧礼都能叫李东阳做篇好诗文纪念。崔燮若是只会文章、不擅作诗,那将来就是招他做个东床,约么也只指得上他写个墓表、墓志铭什么的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反倒安慰了些,笑呵呵地说:“崔状元过谦了,这首诗清新俊逸,有庾鲍嗣音,又可见忠爱之心洋溢,正是即情即景的侍宴佳作,何处不好?”
虽说这诗不是他老师修改的就是他老师代笔的,但词章清丽,又合这佳宴气氛,念出来满座皆欢,这就足够了。
英国公既不说话,满座的官员、进士也不会起来说什么坏气氛的话,顶多是心里暗笑暗妒,嫉妒他有个能把他一个连诗都不会作的学生教成状元的好老师。
倒也有不少跟他一样不会擅诗,都心有戚戚焉,觉得国朝重经义文章,他们这些人精研经书性理,没空学诗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这状元也忒实诚了,只当那首诗是自己写的就行了,何必说出来呢?
彭阁老比那些亲近崔燮的同乡、同窗们还嫌他说话太老实。他倒不在乎崔燮的名声好不好,只恨他先当众把不会写诗的事说了,进了翰林之后,自己这个掌院学士再安排他编诗,岂不就显出是故意为难他了!
阁老做事也要弄个面儿上光啊。
万、刘位二阁老精心弄了出戏把刘珝排挤出内阁,事后不也还要装出一副全然不知他家公子携妓醉酒之事的模样,替他在圣前求情吗?
本来叫他去编唐诗就能体体面面地找个茬把他贬了,这下子不又得再找借口?这崔燮真是会给他添麻烦!
彭阁老是万阁老亲手援进翰林的,深记他的恩情,不愿连这么点事都替他办不好,便用心想了想如何安排。恩荣宴上觥筹交错,又有宫中赐下的美酒与爆炒鸭腰子,他一面想着心思,不知不觉就多吃了些,回过神来时已觉醉意上头,有些晕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