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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天,刨了吃饭睡觉就是尽都念书了,又能念多久?
酒楼里满堂风流书生,原本不管考上没考上的,都有些考后狂欢的意思,叫他三言两语就说得吃饭都不香了。
崔燮竟没看见他们青白的脸色,就像当年高考之后被学校拉去录鼓励学弟学妹的录像时一样,热情洋溢地讲经验:“我固知自己年幼才薄,比不上各位兄长精研文章,所以考前就常依着乡试的规矩练习。四鼓就起身做文,一天做他七篇,不用习文,做多了自然思路开阔。场中灵光难求,但能有一分的才便能在考场中发挥一分,便不负自己素日所学了。”
乡试只考三场,三场间各还有两天休息,凭那七篇时文、六篇杂文和五篇策论都做得他们如同大病一场,这们个柔弱少年竟能在考前自家就这么练习?
一天七篇,不用习文,他怎么写出来的!
他要是真能写出来……那就真不能怪他才读书三年就考到乡试第八了……
众生与举人叫他的考试经吓得心慌意乱,竟没顾上请他这个秋试第八名的大才子、国子监的高材生、海内文宗李东阳的弟子题诗作词,都挥汗如雨地听他讲复习经验和那几套科举笔记的用法。
也就白白放过了戳穿一个作不出好诗的伪才子的机会。
饶是那么些人叫他吓得寿都短了几天,回去想起他传授的经验,也都觉着他是个有德有识,器量宽广的好人。
寻常书生就是有些个读书经验,也都在自己子弟里传传,谁肯白白教给旁人呢?就不怕别人学了这法子,将来会试里考过他吗?
崔燮在读书人间大收好感的时候,他乡试考到第八名的消息也传回了朝廷和宫里。吏部左侍兼詹事府詹事黎淳是李东阳的老师,也算崔燮的师祖了,听到他考到这名次——还是李东阳为避嫌抑了抑他,不然他就能考进五经魁里——也颇为他高兴。
当日去收太子的卷子时,太子也特特问了淳淳一声:“孤闻今日是乡试放榜日,崔燮可曾上榜了么?”
黎淳拱了拱手,含笑答道:“正是,他这一科考取了第八名,也算不负皇上与太子素日垂爱了。”
太子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做过挂他名儿出的题目,平常也常见他答的卷子,也有几分拿他当了东宫的自己人,一面替他欣喜,一面又有些遗憾:“怎么才是第八,孤看他做的题目也不比谁的差。”
黎淳道:“天下才士如云,他小小年纪,虽然也算得灵慧多思,难道还能处处都压过天下才子么?取中的这些进士皆是我大明未来的栋梁之材,太子当一视同仁,但为当今尧舜之治得才而喜。”
太子改容谢道:“先生教诲得是,是孤想岔了。”
他请黎淳帮他抄下崔燮这科的卷子,回头再看,待他走后,才默默地叹了口气:崔燮在国子监都算是最顶尖的学子之一,顺天乡试里竟只能考第八么?
一旁内侍看太子神色闷闷的,像是不满意崔燮的成绩,便悄悄凑上去告诉了他实情:“奴婢听说,崔举人的考卷原本叫房师推作经魁的,只是主考官李公是他的老师,特意将他名次压低了,不然那个第三的就是他了。”
太子惊讶地问:“当真?你从何处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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