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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根头发试试看。”
程雀脸上的血渍冉冉凝固,他担心对皮肤不好,关掉盥洗室的门拧开水龙头洗脸,水很冰,体温一点点回冷,他走到留有温度的尸体旁,俯身躺入看守员胸怀,好暖和。
程雀愉悦地哼起歌,伴着舒服的喘息。
白川调高声音,问他在做什么,程雀拉长声调说在睡觉呢,好困。
白川无厘头地听出撒娇的意味,这样的程雀很少见又可爱,往往这个时候的他特别好脾气,提什么过分要求都不会生气。
可惜白川没功夫调情,用点关系查了服务区某一时间段的监控逐一排查车辆,最终锁定废弃绞肉场。
不出所料,找到的江朋成精神状态称得上神志不清,平时那么要面子的男人疼得掉眼泪,白川给自己默默点蜡,头发没少,指甲少了怎么办。
白川降低音量为时过晚,江朋成的哭声传进耳机那头,程雀的呼吸都乱了,颠三倒四地问怎么了他,他哭什么。
白川只想说问题不大,继而开枪收了几个人的命。
他被这对夫妻折磨得够呛,这边哭那边急,索性摘了耳机让两个人亲密对话。
程雀掰玩尸体的指关节,骨节弯曲下压发出清脆的咯嘣声,他玩上瘾了,一根根掰,耳机里江朋成哭腔浓重地唤他名字,程雀却像哑巴了一样吭不出半个字。
白川插句风凉话,刚才不是有很多话吗怎么不说了。程雀在消化一种特殊的情绪,他不理解这是什么感受,从未有过的心悸紧张结合,江朋成哭的每一声他都在疼。
后来程雀出声了,惯性思维地哄慰爱人,江朋成仿佛被喂了强效止痛药,声线恢复平稳,直白表达了思念,程雀开心得忘了处境,在尸体上翻来覆去,周身的悬浮粒子开出一朵朵灿烂的桃花。
“我也想你,你等我好不好,老公。我现在出不去,好冷啊,好想吃你做的饭。”
江朋成被这一声老公砸懵,甚至可以根据程雀甜腻的嗓音想象到他弯眼恬笑的脸庞。
听了程雀的话,江朋成短暂的雀跃被击溃,他能听出程雀在受苦,他在海岛上精心侍候的青年,一朵温室里不见风浪的白花,吃不了苦的。
江朋成盯着血淋淋的指头,似乎没有那么疼了,脸上的泪迹干涸,他愿意为了程雀的一句话去做任何,哪怕少了几片无足轻重的指甲,也可以拿刀抹了折花人的脖子。
江朋成分神期间,程雀小声叫他朋成,“你愿意等我吗?”
江朋成毫不犹豫点头说愿意。
程雀笑声轻飘,执拗地又问了几遍,皆得到愿意的承诺,“如果你没有等我怎么办?”
“那就照你想的做,你做什么我都接受。”
程雀脱离尸体的拥抱,走到门口,阴云密布暴雨如注,他蹲下身,雨丝淋透衬衫,绷带下的伤口泛起细密的痒,脱笼而出的快感使得他再难平静,程雀捂住嘴压抑暧昧的颤音,“我爱你老公。”
程雀已经想好了与江朋成的未来,如若他食言,就打断他的腿,手脚锁着铁链,日夜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想到这里,程雀的眼尾挑起一片潮红。
与此同时,新一波好心人到来,他们解决掉面带微笑的尸体,为程雀戴上手铐,关上厚重的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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