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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听着,神色上说不出是赞同与反对,过了许久,他却是问及另一事。
“昔日假传我军令,行刺曹昂之案,国舅是其一也。”
他叹息着,却并无疑问的语气。
耿纪面色微微一变。
他行事极为谨慎,当年王彪更是帮他处理了马脚,反倒是叫他隐蔽到了如今,却未想一个照面被人揭穿昔日之事。
“确是如此,”他不否认,直直看向荀晏,“事出权宜,如今日之形势,荀氏尚且落入今日之境地,何谈我等呢?”
言语如此,但他心中却不乏忌惮与畏惧,他忌惮这看上去病弱无力的太尉更甚于其兄长。
荀晏的态度模棱两可。
似乎如历史的必然性,若刘备如今在荆州,他们怕是会暗自拥护刘备,而今那位当世豪杰不在,这一批人同样拥护起了另一些人。
他们暗中簇拥了刘表之子刘琦与昔日扬州牧刘繇之子刘基,以宗室之名讨伐曹氏。
没有刘三,还会有张三李三王三,滚滚大势之下,他们的诉求利益曹操无法满足,孙权无法满足,那便是另辟新的一方。
事到如今,他还是犹豫了。
并非犹豫耿纪诸人筹谋之事,而是自己所谋之事。
“且容我再想两日,”他说道,“我不会与二人提及此事的。”
得了他的承诺,耿纪似是放心了,他拱手道:“太尉驷不及舌,真君子也。”
听闻此言,荀晏面色倏而便冷淡了下来。
他不喜被人比作君子。
他回去后神色如常,甚至颇有兴致的领着这两日心情郁郁的小侄女玩了一会。
直至左慈上门。
那素来装神弄鬼的道士总是喜欢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道长莫要露出如此神色,”荀晏委婉说道,“实在令我目眩欲作呕。”
左慈这才稍稍收敛,他说道:“与昔日相比,君侯似有些不同。”
“如何说法?”
荀晏只微微抬了抬眼。
“仰观天文,台星幽隐,而七星犹亮,以玉衡为最……”
“道长——”荀晏打断了他,他面色冷淡,“我不喜谶纬天象之说。”
“是不喜还是不信?”左慈问道,“贫道以为,君侯应当是信的。”
他上前抓住了荀晏的手,语气飘忽到有些疯癫:“早夭之命,何以至今日?贫道多年苦思不解,近日观星之后方才恍然大悟,玉衡之明亮黯淡
皆系于君侯也……”
他的眼神又变成了那种怪异的怜悯。
“世人皆是欺软怕硬,你若宽以待人,他们便会得寸进尺,你若不管不顾,他们便伏低做小,君侯仍未下定决心,但你已没有时间犹豫了,还缺的那一份引子也将至……”
荀晏甩开了他的手,他的眼神格外冰冷。
“左慈,休要得寸进尺。”
左慈不以为意,他轻若耳语般说道:“大贤良师为寿数所限,君侯所忧亦为此也。”
“将此人押入大牢,严加看守。”
荀晏冷冷道。
左慈极其配合的被带走,没有耍什么花头,只是荀晏心中却阴沉了下来。
他讨厌道士,却又对他们心存忌惮。
如他之经历,又如何能全然否决那鬼神之说?
左慈所言的‘引子’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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