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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力站立,却仍觉头脑昏沉,晕眩无法行走。
他想着,自己必须在有生之年将一切安排好,不然他要化作鬼魂缠死阿兄。
府医匆匆赶了过来。
华佗云游以后几近杳无音信,年初的时候他的女徒弟回了许都,这才算是报了个平安。
任红昌虽是女儿身,但华佗的徒弟在许昌遍地开花,她的日子倒也不错,有同门接济,又有荀彧特意照看,唯一的不妥就是常有人打趣她与荀彧的关系。
自古美人最是惹人说道,即使是已然不年轻的美人。
她给荀彧喂了些糖水,这才看向了荀晏。
“心病如何医?”
她问道。
荀晏不答。
她叹息一声,又去摸荀晏的脉,被人躲了去。
她也不强求,只淡淡道:“你这模样,纵是不号脉都看得出一二。”
“师妹好眼力。”
荀晏赞道。
“好眼力有何用?”任红昌问道,“你接下来准备如何?”
她虽从医多年,年轻时却也是在那风暴最中心行走,怎能看不出如今荀氏风雨飘摇,许都风声鹤唳的情形呢?尤其是荀家的几人,一人为心病所困,一人沉疴难医,荀公达被调往益州,难掌大局。
“我在想一些事情,”荀晏说道,“我会尽快做出抉择的。”
任红昌不解,却也没有再问,
只留荀晏一人独坐。
他低头出神的望着苍白的手掌,掌纹被一道长长的疤痕截断,他忘记了是早年间因什么事受的伤了。
他问自己,今日之情形,是否早已背离了原本的初衷。
他想护佑家族在乱世之中求得一片安宁。
他想家人亲友皆能平安一生。
他想这片白骨露于野的大地能够重燃生机。
而今他却被缠绕在那片蛛网之中,束手束脚,不敢动弹。
扪心自问,近些年来,除却夹在曹氏与刘氏之间的争斗与妥协外,他还做了些什么?
他推开那扇门,书简满屋,微风卷起灰尘,他轻咳着寻到了昔日所作的文章。
满篇稚嫩的文字,他拂过其上已然褪色的文字,低低笑了起来。
他执笔在其上盖上了四个浓墨重彩的大字。
——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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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醒来的时候,屋内皆是米香,小锅上咕嘟咕嘟的温着米粥,他那堂弟似是困极了,蜷缩着倚在一旁的矮榻上。
他翻了个身,倒也不觉饥饿,只是手脚有些无力。
荀晏眠浅,稍有动静便醒了,他含糊问道:“阿兄醒了?喝点米汤吧。”
他言辞亲昵,似是先前二人并未起过纠纷一般。
“空腹多日,乍然进食不可过多,先用些米汤最好,”他自顾自说着,“都挑的精米呢!”
荀彧默然接过,那米汤浓稠微烫,皆是稻米清香。
“我前几日又病了一遭,”荀晏软了声音,“阿兄若是不吃,我必然得被气得旧病复发,卧床不起。”
荀彧:“胡言。”
话虽如此,他仍是慢吞吞的咽下了那口米汤。
他怎能对幼弟这般残忍?
荀晏这才满意,他盯着兄长喝了一碗米汤以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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