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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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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天第一个走进来的人却不是陆进宗,而是她的阿砚。

只有十二岁的小少年,身上还穿着尚未及脱下的西装校服,就那样,踩着一地粉色的水,将她的手腕从浴缸里捞出来。

那时韩茵的意识早已模糊,已经听不清陆怀砚在说什么。

只记得他那双从来冷静克制的眸子是那样的悲伤。

那是韩茵唯一一次在陆怀砚脸上看到那样的神色。

本以为会让陆进宗后悔的那个落雪日,后来成了韩茵此生最后悔的一日。

那一夜的雪啊,落满了她的阿砚的肩头。

她总想往南边去,何尝不是为了逃开那年复一年的落雪日?

陆怀砚回来得及时,韩茵被抢救了回来。

之后花了一年的时间养病,又花了一年的时间离婚。

离开北城时,陆怀砚就站在车外,同她说:“不必顾虑我,母亲想去哪便去哪,我更想要一个自私但快乐的母亲。”

他从不曾怪过她。

韩茵放下衣袖,遮住那道狰狞的旧疤,给陆怀砚发了条微信:【阿砚,要不妈妈在寒山寺再多住一段时日?】

英国那边刚过凌晨两点,陆怀砚还未睡,瞥见韩茵的消息,直接便回拨了个电话。

韩茵边叹气边接起:“怎么还没睡?”

“醒来喝点水,”陆怀砚面无波澜地扯着谎,边划着电脑屏幕边淡淡问,“怎么忽然改主意了?您前几日不还说要去更暖和些的地方么?”

韩茵张了张唇,斟酌着道:“你往后几年不是要经常来桐城吗?我留在桐城,你来看我也方便些,妈妈也能好好陪陪你。”

陆怀砚眸光微顿,忖度两秒便阖起电脑,摘了眼镜,淡淡道:“今天谁来找过您了?祖父还是舅舅?”

若是声音有温度,他此刻的声音比起刚刚大抵是要低个一两度。

韩茵笑道:“都不是,你听听你提起你祖父和舅舅的语气,难怪瑟瑟说她不敢同你喝茶。”

陆怀砚闻言便抬了抬眼,盯着前头酒柜上刚从拍卖场拍下的手提箱,不动声色地问着:“她今儿来陪您喝茶了?怎么,她说她怕我?”

“瑟瑟怎会这样说?”韩茵感叹道,“但你也不想想你整日冷得跟没了七情六欲一样,哪个小姑娘不怕你?”

七情六欲?

陆怀砚挑眉,无声地笑了:“她觉得我没有七情六欲?”

韩茵:“不仅她觉得,我也这么觉得。”

“您要是怕我没了七情六欲才想要留在桐城,那便不必了。”陆怀砚的声嗓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玩味,“我最近恰好遇见位能让我有七情六欲的人。”

韩茵怔了怔,一时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忙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喜欢的人了?谁?”

陆怀砚提唇笑笑:“不是您说我今年会红鸾星动的么?你就当是那颗红鸾星出现了,至于是谁,等以后八字里有一撇了,我再同您说。”

-

韩茵同陆怀砚的这通电话还未结束,江瑟便已下了山,回到停车场。

桐城的冬天与北城截然不同。

与北城干冽的寒冷不一样,这里的空气始终缠绕着一股沉甸甸的湿气。风吹来时,那股子湿冷直往骨缝里钻,冷得人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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