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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道:“你看出来了?”
“看是看出来了……”方临渊有些犹豫。“但是此举能成吗?他结党贪污的罪行已经闹到了皇上眼前,皇上怎么还会重用他?”
“我们送到宫中的罪证,也确实没有确凿是他的。”赵璴说。“只要没有证据能给他定罪,此举就仍是有用……”
说到这儿,他偏头看向桑知辛。
“虽胜算不大,不过是赌而已。”他说。“但反正已是死局一盘,没有退路,便随他挣扎了。”
听见这话,方临渊面上浮起了忧色。
“困兽之斗向来是最不可控的。”他说。“你有应对的办法吗?”
赵璴看着他,没有言语。
方临渊一时有些紧张。
“你莫非也没有算到他会有这一步?这就有些麻烦。圣心向来是最难揣测,若是他将兖州这样大的事都推了出去,那岂不是……”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着,却忽然,一道微凉的气息忽然凑近了他,在他毫无防备之际,轻飘飘地落在了他耳边。
“仍在我筹算之内。”是赵璴的声音,压得很轻。
方临渊浑身都僵了。
却听赵璴说道:“只是此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而今身在宫中,总不好大庭广众地讲出来。”
他语气里懒洋洋的笑意飘在耳边,方临渊只觉自己是一座满是裂纹的石头。
僵硬得动弹不得,要是往旁边再搬一点,又会被捧得粉身碎骨。
“……原来如此。”
片刻,他硬邦邦地回应了一句,连人带着身下的红木座椅,朝着远离赵璴的方向挪了两下。
旁侧的赵璴微微一顿。
他目光里是方临渊面无表情、甚至显得有些冷峻的侧脸,而高束起的发冠让他的颈项与双耳没有半丝头发的遮挡,明晃晃地暴露在了烛火之下。
与那冰冷躲闪的神色不同,那儿却是柔软艳丽的一片绯红,像是蒸腾得起热气一般。
同样一副素来不大会伪装的面孔,却在他眼前冰火相触,当即将赵璴与人相与的薄弱经历全否定了,让他一时间都未能猜出个所以来。
赵璴眉眼微顿,继而不露痕迹地在那片绯红上停顿了片刻。
他虽不通情爱,却熟谙人性,知道神色可以作伪,可情欲的反应却不会。
更何况……
厌恶躲避某人,是不会令耳根泛红的。
这分明……该是气血上涌之情状。
——
两日之后,桑知辛便如当日所言,向鸿佑帝呈上了奏折。
这是在大朝会时公开呈奏的折子,里头竟林林总总罗列了整整二十一条,全是如何挟制地方官吏、如何控制仓廪粮草以及如何弹压地方豪绅的。
二十一条整合起来,严正公整,巨细无遗,桑知辛将其命名为《核税法》。
按他在朝中痛陈时所言,他翻阅了历年以来地方官吏勾结豪强作乱的案卷,发觉其中的核心便是税收。税收是地方豪绅一笔不菲的开支,他们与地方官吏的勾连,也是从税收的缴纳开始的,而他们挪用的粮食与银钱,通常也是从税收里克扣的。
所以,他这核税二十一法便是从税务入手,控制住地方官吏对税务的管理职权,使其无法从税收上牟利的同时,令豪绅无税法的空隙可用。
而与之相对的,则有庞大的体量需要撼动。
各处上报的耕田数量与田亩产量都需要重新核算,地方的税务与仓库,都要按着账册另外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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