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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一转,恭敬道:“多谢真人体恤,只是蔽派掌门不日也将来此,晚辈们……”

“这不碍事,”丹涯子截话道:“老朽与余醒道友也是多年未见,届时便邀他一道前来府上再叙别情,贤侄觉得这样可好?”

祝临风深吸了口气,明白这老道无论如何也是不肯放过他们了,此时软的不答应,后头只怕还有硬的。

他只好点头,勉强答应前去“做客。”

丹涯子放下一艘飞舟,让他们坐了上去,外间毫不避讳地派了几个修士远远缀着,名义上是保护,实则却是监视。

莫摇光猛地放下帘子,一枪将舟上的小几刺了个对穿,黑着脸打坐了去了,眼见是气得不轻。

祝临风看了他一眼,接着在飞舟内寻觅起殷停的影子,他一直便觉得殷停今天沉默的有些反常,全然也不似他以往尖刻的性子。

若是往常,受了天大的怨,他早该阴阳怪气地将丹涯子祖上十八辈都问候一遍才是,今日却成了锯嘴的葫芦,别是气出毛病了罢?

寻了一圈,最后终是在静室中寻到了熟悉的身影。

竟是在打坐,祝临风觉得惊诧,却没出声打搅,默默转身打算离开,正当此时,殷停却掀开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瞳深深地注视着他,郑重地说了句,

“师兄,往后我绝不让你再憋屈。”

祝临风只觉心像被羽毛轻轻搔了搔,一阵痒痒,他几乎不敢直视殷停的眼睛,手足无措地用手盖住殷停会说话似的眼睛,他这才觉得能传喘气了,顶着红透的耳尖,声音是拔了牙的老虎,听着厉害,实则却是化开了的一汪春水,

“你只少为我惹些麻烦,便是千恩万谢了。”

第105章 麻烦大了

密室,二人独处,殷停又说了些“情意绵绵”的话,空气中酿着股醉人的酒香,一时将祝临风蒸得有些痴了。

他松开手,视线在殷停愈加俊秀的脸上定了会儿,而后再度伸手碰了碰他温热的脸颊,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微醺的酣意,“你说有话对我说,是什么话?”

他低垂下眼帘,藏住了自己的纷杂的心绪,可贴在殷停面颊上的手,却像是造了主人家的反不成,筛糠似地抖个不停。

他近乎提心吊胆地等着殷停的回答,如同头上悬着长剑的囚徒,只等着最后的宣判,酒香醉人,他闻到了胆怯的退缩,炽热的期待,隐约间,一种淡如同云雾的陌生情绪盘绕在心间,他迫不及待地想将这点云雾抓进手中。

“咚!”

在祝临风惊愕的目光下,殷停如不解风情地木桩子般挥开了他的手,规规矩矩地跪在打坐用的寒石上,手按在地上,腰一弯到底,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

“师兄大人有大量!当时我是以为死定了,这才发了癔症,孟浪了师兄,师兄只当我是个天生的杀才,或打或骂都由师兄去,”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殷停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祝临风,接着道:“只盼留得我一条性命,也好替师兄分忧。”

这套说词他在路上研究琢磨了千百次,务求一个真情实感,做小伏低,好让祝临风能大发慈悲的揭过他的罄竹难书,留他一条小命。

殷停暗自觑着祝临风的脸色,只见他耳尖上的薄红一路蔓延到脸上,烧到盛处,脸上只余下了一捧锅底灰,眼神沉凝凝,看自己的目光像看死人似的。

殷停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嘀咕,“不该啊,这套说词本是天衣无缝,既诚心地认了错,又高高地捧了麻烦精的臭脚,再者说了大家都是男人,啃一下有什么吃亏来的?”

他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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