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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来,看着殷停,面露疑惑道:“你脑子被顽石砸坏了?”

那句脱口而出的话令殷停而懊悔不已,惯来伶俐的口舌在口中绕成死结,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连自己都不清楚的说出那句话的意图,

“对对,头有些晕,”他支支吾吾,“你的金子真好看,赤金还是镀金?管不少钱吧?”

祝临风抱臂,站在略高一处的石阶上,仗着地利俯视殷停,眼中流露出他熟悉的鄙夷神色,好像在说——瞧这土包子。

祝临风将乌发捋到胸前,取下发尾的金环扔给殷停。

“喏,赏你的。”

他却不想殷停背着人,哪来的第三只手去接,金环顺势落在石阶上,滴溜溜往下滚。

“嗳!”殷停惊呼一声,探手想去勾,不成想,差点把姜太平晃了下去。

他想也没想,暂且矮身撂下姜太平,径直沿着金环滚落的路线追了下去。

所幸那三枚金环是用珐琅扣扣在一处的,否则分散开来,断不会找得如此轻易。

等将金环拿在手中,殷停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一时青一时白。

他恶狠狠地看向手中金环,作势要砸出去,最后也舍不得,把金环揣进怀里,自言自语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可是实打实的金子,能管多少钱呐!”

“咚!”一脚踹上树干,扑簌簌落下的树叶上仿佛印着祝临风那张惹人生厌的脸,胡乱将飘在空中的叶片打落。

树根虬结成的小水凼中,聚着前日夜里的雨水。

他蹲下,看着水面上倒映的自己,说:“好看个屁!再好看也是男的!你没见过他真身吗?歪嘴斜眼,塌鼻大痣,丑陋不堪!”

一脚剁碎水中倒影,殷停只觉神清气爽,昂首挺胸地踏上石阶,走回姜太平身边,刚想把金环摔回给祝临风,视野中却不见了祝临风人影。

显然早就走了。

殷停一拳打在棉花上,对祝临风没半点影响,自己反因出力过重被扯得生疼。

等他憋着气,哼哧哼哧把姜太平扛回抱朴斋时,却看见除了祝临风,还有一个出乎意料的人——余英。

殷停不清楚为何说了不管闲事的余英为何自己打自己脸出现在抱朴斋,但并不妨碍他对余英心怀芥蒂。

加之昨夜亲眼瞧见了成魔之人的下场,愈发觉得余英对他说的话诛心,一刻也不愿和她多待。

殷停放下姜太平,对她作了个毫无挑剔的晚辈礼,又说了些先前无状冒犯师叔的话,接着托辞去催童儿烧水,离开了室内。

一出门,殷停顷刻变了脸,怒气冲冲地走了。

室内,祝临风盯着被殷停推开而晃动不止的门扉,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殷停还真是去催烧水的,尽管不满余英,他却明白其中利害,做师弟的受伤卧床,他若真撒手不管,免不得被人穿闲话。

身后跟着提着水桶的童儿,殷停刚想叩门,便听里面传来隐约的谈话声。

他眼珠子一转,冲身后的童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下水桶离开,自己则矮下身,摸到墙边,贴着听起了墙根。

屋内二人谈论着姜太平的伤势,说他伤到了喉骨,日后对嗓音有影响。

话到此处,余英忽然压低声音说了句,“到底是个……”

后面的话殷停没听清,但以他对余英的认识来看,大概率不是什么好话。

从他们的谈话间,殷停得知余英在这里的原因,原是祝临风着人去请丹师,却发现门中丹师都被指派了出去,这才去请了同样精于丹道的余英。

余英似乎对祝临风格外偏爱,对他说话时的慈爱语气和对殷停时的刻薄,二者之间有天壤之别,殷停险些被酸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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