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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僧人把那佛珠挂在颈上,心满意足,便顺着那山中的通道原路折返,一路顺顺当当,不曾撞见石壁,待他出了山洞,天色已是大亮。他低头一看,方才发现颈上佛珠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回到寺中,他才知道自他在山中走失已过去一月有余。”
“可知那山洞何在?”
“仆问过他,当日他出了山洞,在洞口垒了石堆作记号,事后他也曾寻回去,可那洞中并无通道。仆亲眼去看过,确实只是个寻常山洞。兴许是那僧人下山玩乐,怕主持责罚,信口胡编敷衍罢了。”
“是真是假待我去看一看便知,你回去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去丹阳。”
“主上,山路崎岖,您一路南来舟车劳顿,莫如在此歇息几日……”
梁玄挥挥手,笑道:“不必,早些找到神女,向她讨颗仙药便是了。”
有了希冀,连病痛似乎都缓解了。
第二天一早,梁玄便带了阿武等十来名亲卫上路,一路也没怎么停歇,日暮时分便到了丹阳城。
在城中客舍休息了一晚,翌日一早入山,到日中时分,阿武所说的那座无名小山寺,终于出现在眼前。
一行人在寺门前停住,阿武来过不下五次,熟门熟路地叩了叩门环,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十七八岁的长脸和尚探出头来,一见阿武,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檀越,您怎么又来了?”
“我不能来么?”
“岂敢,岂敢。”和尚一边战战兢兢地开门,一边偷偷打量门外一行人,只见一群骑马的精壮男子簇拥着一驾马车,虽然那车无纹无饰,罩着平常的青布幔子,可一看那阵仗就知道是达官贵人无疑。
正好奇着,车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撩开车帷,接着一个男人下了车。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皂色胡服,头戴白玉冠,身形极瘦,背脊略微佝偻,立在那里像棵枯树,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和尚偷觑来人的脸,却比他预料的年轻些,就在这时,那人突然抬起眼皮,和尚猝不及防被他看了个正着,那眼神波澜不惊,却极是锋利,带着天潢贵胄不自知的压迫感。
和尚在心里不住地念阿弥陀佛,那人问道:“在山中遇仙的,可是这位禅师?”
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是小僧,檀越有何贵干?”
“有劳禅师引路,在下想去那处山洞看一看。”梁玄回了个合掌礼。
和尚抬头望了眼重云密布的天空,面露难色:“这天色看着要下雨,檀越莫如在蔽寺稍坐片刻,饮杯粗茶,待雨过天晴再做计较,可好?”
“雨后路滑,益发难行,有劳禅师。”梁玄看了阿武一眼,阿武从袖子里掏出个金饼子:“禅师替我家主上在佛前添点香油罢。”
和尚拿人手短,只得硬着头皮在前方带路。
上山的路太狭窄,不容马车通过,梁玄只得和侍卫们一起骑马,不一会儿便有些体力不支。
好在那山洞距离山寺不远,和尚路又熟,带着他们七拐八弯,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了洞口。
梁玄一看,那洞口左边堆叠着七八块岩石,想来就是和尚坐的记号了。
和尚果然道:“檀越,就是此地。”
梁玄下了马,把缰绳递给阿武:“你们在此等候,我去里面瞧瞧。”
“遵命。”
梁玄嗯了声,正了正玉冠,拂了拂衣襟,挺直了脊背,往山洞里走去。
阿武望着他微微颤抖的背影,忍不住道:“主上千万小心。”
梁玄点点头。
山洞很小,借着洞外的光,里面几乎一览无余,梁玄环视一圈,只见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枯枝朽叶,还有几根不知什么鸟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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