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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外面捡回来的跟自己捧着大的终究是不能比,触及荀薰的利益,荀风不喝仲夏宁的敬酒,只能喝他们的罚酒了。
荀明泽把他招来,自己却不在,荀风听那几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唱了出大戏,脊梁骨都要被戳烂。
椅子被撤得干净,从进门到离开,没人请他坐,他也无处可坐,就一直站着。
临傍晚,荀明泽来接荀风,没进门,只让他收拾好出来。
大门离宅子有一段距离,荀风在路上就平复好了心情,走出保卫室才知道温潜也跟着来了,风有些大,他的风衣下摆被吹得微微发鼓,又被揽在腰间的手不动声色地抻平,手的主人静默地注视着风衣的主人,眼底深深的,不作表情,乍看有种雕塑般的沉定静穆,细看又像错觉。
暗色加深荀明泽五官周遭的细纹,荀风看着他真假不知的深情模样,揣在兜里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那张柔软的餐巾纸被他攥得有些发棉。
——只要你想,我不怕任何人知道。
荀风擦过荀明泽的肩膀冷着脸上了车,荀明泽没说什么,牵起温潜的手揉了揉他温凉的指腹,下巴微抬,神色淡定,并不反感儿子的冷脸。
他让温潜在原地等着,走了两步拉开遮挡荀风的车门,低声问他:“爷爷奶奶说你什么了?”
荀风正蜷在车厢里休息,冷不丁听见这声狗叫有点想吐,没精打采地应了句忘了,不想和他多说话。
“他们拿你没办法,也就只能动动嘴。”荀明泽看荀风兴致不高的模样,将胳膊搭在敞开的车门上,熟练地叼了一支烟,火机嚓地点燃烟尾,枪灰色西装鹰一般展开下摆,阴影笼在荀风头上,在烟雾下铺出一块让人透不过气的暗色,“别把他们当回事儿,你是我的儿子,这点事儿碍不住你。”
眼前的空气逐渐被烟雾模糊,荀风沉默了几秒,伸手一摊:“给我一根。”
荀明泽听见这话下意识地转脸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温潜,思考片刻后拒绝:“小孩子抽什么烟?”
“小孩子争什么家产?”荀风笑着说完,“砰”地一声拽上了车门。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反应没礼貌,但荀明泽还真不好说他什么,扫兴地掐了烟转身回去接温潜,搂着人上了车。
一路的无话可说,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好像开了一个世纪,荀风很困但不想睡觉,他在冥冥之中感应到自己的生活不能再变回从前那样,漫无目的地透过车窗数着一辆辆过路车,荀风在灯光明灭之间注视玻璃外晦暗不清的自己。
车窗上的人影叠上熟悉的保安亭后,荀风选择闭眼装睡。
司机开车很稳当,温潜也不奇怪荀风会睡着,下了车绕到另一面,拉开车门,温声细语地叫他醒醒,到家了。
荀风睁开眼,温潜身后那堵寸步不离的高墙,只觉得两眼发黑,于是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和温潜说:“我可以和你单独说句话吗?”。
温潜既讶异于他的谨小慎微,又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敏感,他点点头对荀风说等一下,然后转过身,和荀明泽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几秒过后,荀明泽走远,别在自家门口,熬鹰似地盯着自家的车,点了今晚的第二支烟。
车门被屏住,荀风静静地等温潜坐上来,对方今天的情绪很稳定,身上的气息也很干净,这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心安。
也许有些不合时宜。
但荀风还是朝着温潜张了张手,这是小孩子受了委屈之后要抱抱的前摇。
温潜先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让他把下巴枕到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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