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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玉痛得脸上煞白,边上窗户外谢谦又跟苍蝇一样嘟嘟囔囔,红芍听着也跟着上火,一掌拍过去道:“侯爷可省着点嗓子!别在这儿吵了,再扰了夫人清净!”一句话堵了谢谦的嘴,再回神时已经落了满身的雪,睫毛结成冰霜,好似旧日里在百夷行军一般寒冷。
清风见他在那杵着,拿了披风给谢谦,谢谦哆嗦着手系在身上,一转头却见丫头捧出一盆接一盆冒着热气的血水,他身形一滞,只觉得视野都模糊起来。那样多的血,小玉是不是很疼?他呼吸颤抖,忘了自己也曾流过这样多的血,忘了战场上刀砍在身上麻木到不知痛楚,他只知他的小玉如今躺在里面挣命,每一刻每一个时辰都在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红芍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摊着两手的血,晃得谢谦眼睛生疼。
红芍定定看着他,说出了他最怕的那句话:“情况不太好,檀玉这样的身子不比女子,这一胎怕是要艰难。”
谢谦怔在了原地,只觉得那一腔热血从头冷到了脚底,他艰涩问道:“姑姑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他如何不懂?他当然懂。从前在军里有军户家的妻子生产,有母子平安的,有母亲活着孩子没了的,有孩子活了母亲没了的,还有两个都没留住的,那些铁打的汉子哭嚎得像野兽一样,谢谦从没想过他也会落到这个境地。
红芍叹了口气:“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这一胎是头生子,只是有艰难的可能,也不是一定要出事,你要做好拿主意的准备。”
说得这句她转身回了内室,谢谦失魂落魄地靠在窗板上,听着往来丫头们的走动,听着里面产嬷嬷含糊的话语。直到月亮东升夜风乍起,直到谢谦头发眉眼俱都被雪糊了一层霜白,皮肉骨血都冻成了寒冰,恍然里,他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婴孩啼哭——
一行泪,倏地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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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谢谦这一生里最胆战心惊的一天罢……
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寒风里他的一行眼泪。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父亲,成为父亲的这一天,是谢谦加冠后的第二次成年。
第70章
听了里头孩子哭声,谢谦抖了身上的雪就要往房中进。丫头们阻了他,只说侯爷一身冷气,免得过给夫人孩子,还是换件衣裳暖一暖再来。这般劝着把人劝回了里屋换衣裳烤火,谢谦浑浑噩噩由着婢女们摆弄,直到手脚都泛起一阵回温的麻痒,他才如大梦初醒般回了神。
只是没等谢谦去内室,红芍已抱了个襁褓进来,里面的孩子刚洗去胎脂,皮子还红,点点大一个,正哭累了睡着。红芍把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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