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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那段路必须独行,连迎亲的使者和皇后最亲近的亲人都不能跟同。
和着雅乐声我开始了独行之路,虽然每隔几步就能听见往昔同僚恭敬洪亮的唱词声,但头顶花式复杂的沉重步摇走过这段路还是无比艰辛。
走着走着,奏乐声和唱词声都逐渐遥远,我原本浮躁杂乱的心也沉淀了下来,静得像一潭水。
万籁俱寂的方寸天地,只有我的心跳如雷。
快到头时方才看见一身正装的陆袭明,他失血般苍白的面容肃穆庄重,尚可保持姿态。
但一看他发白到透明的指骨我就知道,陆袭明是强撑着来的。
劳他多日来为我筹备婚礼费心,也不知今晨又用了几服药。
太子的病是打娘胎带来的,自小就是个药罐子。但陆袭明的病却是自己作出来的,他做事爱亲力亲为,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亲自经手才能放心。
礼部英才无数,一个人出事,再找一个顶上便是。但陆袭明绝不会应允,他强迫自己手下的一切事务都完美万全。
平常的小事都斤斤计较,何况时皇帝娶后这样的大事?
给他做下属对初入仕途的士子大有裨益,不单升迁迅速,学到的实在东西也不少,但跟着他没日没夜地做事也当真是折寿。
他是最好的老师,如果没有一路教到床上会更好。
我刚入宦海浮沉时,是陆袭明引着我一步步上道。那时候沈符一心在李澈身上,才不管幼弟的死活。
忽然发现全心全意依赖爱慕的长兄从未对自己上过心,还把自己当成心上人的替身,就算有颗石头心也要悄悄地难过。
陆袭明敲敲我的头,在我偷偷抹泪时递上个手帕,就牵动我那时脆弱敏感的心弦了,后来沈符干脆把我送上他的床。
这人是风月场的老手,稍微倾泻出一点柔情我就沦陷了,傻乎乎地给他白肏。
但他在床上也是个好老师。
我在陆袭明手下学了多年,今日终于正式出师——
用他教给我的礼数去做皇后。
12
我立在门前,等待陆袭明开始唱读冗长的礼词。
越过宣德门后,就是皇帝。
这时我终于有闲心去想,如果是全程筹划主持李澈的婚礼,陆袭明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陆侍郎平日里是个脾气暴躁易怒的主,但大事面前总能保持得体。
就算是心如刀绞,兴许也能面色如常,甚至微笑奉上祝福。
他演技太好,估计自己都要入戏。
我出使西凉一事,太子本来是不允的,他那段时间神神叨叨的,身边一刻都离不得人,连中午小睡都非要我陪着。
陆袭明来的时候我正被他抵在床头狠狠地啃咬脖颈,两腿又酸又软,被迫起身带着明显的暧昧痕迹迎接陆侍郎亲至。
也不知是说了什么,又走了谁的门路,李渡居然放我走了。
吏部官员来找我处理文书事宜时,我都还是恍惚的,虽然只是临时的借调,但久违的自由还是让我感到快活。
在无人的暗室里,陆袭明单膝跪在地上,把我抱了起来。他亲吻着我的脸庞,不断地在我耳边重复着腻人的情话。
陆袭明实在是太会饰演深情人了,出使西凉的一路我几乎要再次沦陷。
直到刺客突袭时,他放开我的手,视死如归地奔向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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