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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明白他原来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冷箭擦着我的脸侧飞去，留下一道血痕，但这都没有陆袭明松开我的手时让我的心更疼更寒。

我是个很小气的人。

等到李澈大婚时，我一定要他全权负责，以满足他至深情思。

唱礼结束后，大门敞开。

暖风扑面，金色的阳光落在我的身上，连头顶的步摇都被照得明亮剔透。

陆袭明的身形微微一颤，他死死地注视着我，看起来隐忍痛苦到了极点，连发白的指尖都在抖动，似乎是想要拉住我。

我从未见他如此失礼，尤其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

他低头欠身，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恢复如常。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不知谁会看见。

我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阳光的尽头，是高坐于殿上的皇帝。

李纵穿着红衣，俊美得似天上的仙人，隐约带着几分疏离的神性。

但命运偏生把他拉下神坛，让他深陷权力斗争的泥潭，坠入凡间体味人世的痛苦和挣扎。

从当年的孤傲郡王变成如今纵横天下的强大帝王。

乐声渐起，朦胧之中，我似乎回到了元贞十二年的曲江宴，李纵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看着他钦点的探花郎。

也许在那时，我们的命运就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礼成的那一刻热烈的呼声从四方响起，空了二十多年的后宫终于迎来它的第一位主人。

李纵在喧嚷之中平静地望着我，即便身着红衣也丝毫未曾沾染俗世的尘埃。

一个女人的身影瞬间从我纷乱的记忆被唤醒。

那是我们一行人刚到西凉的宫殿时，在热闹的欢呼声中，那名负责祭祀的神女也是这样静默地凝望着我身侧的楚王。

李澈偏过头正和陆袭明说些什么，只有我看见了她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用口型无声息地念了一句话，我事后专门找了一位资深的译官方才明晓。

“我看见了天下的主人。”

第5章

13

我不信神佛，更不信西凉的祭司神女，在中原的沃土上，只有皇帝的意志决定一切。

李纵的心思总是难料，他要是真的像传言中那样厌恶太子偏疼楚王，依他二十多年来杀伐果决的冷冽性子，约莫早就把李渡给废了。

皇帝身上笼罩着一层若无若有的薄雾，叫人永远也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在我面前时，李纵却好像刻意想要我猜透他的心思一般，他不愿隐瞒，也不愿伪装，只想让我看到最真实的他。

连到了床上都要在我面前更衣。

喝过合卺酒后他把我抱进帐中，开始褪下外衫，露出雪白色的里衣。

李纵的面容被红帐外的烛火映上一层红光，原本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变得柔和起来，

我的手放在腰间，笨拙地解开繁复的外衣，李纵轻笑着拉过我的手，指尖翻飞，片刻后就脱下了红色的绸裤。

肉臀被轻轻地托起，在亵衣也褪下后，纤长细嫩的大腿露了出来，白生生的，在红色锦被的映衬下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