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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峥看见余鹤脸上就不自觉地带出笑意,就算是故意沉下脸,余鹤也能很轻易把他逗笑。

真奇怪,他明明不是一个笑点很低的人。

都怪余鹤太好笑了。

这会儿傅云峥扮黑脸,沈铭乐自然和余鹤到了一个阵营,师徒俩的关系瞬间拉进。

余鹤推着沈铭乐下楼,边走边说:“走走走,咱们先吃饭去。”

沈铭乐走在前面,没看到傅云峥就在身后,他问余鹤:“傅总怎么生气了?”

余鹤随口瞎掰:“没事,他就是比较容易生气。”

傅云峥:“......”

余鹤继续跟沈铭乐胡说八道,张口就把锅往傅云峥身上甩:“你以后别动不动就搞什么磕头赔罪,傅老板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可能不太喜欢这些封建糟粕。”

沈铭乐:“......”

爷爷,你徒弟说咱们沈家的规矩是封建糟粕。

傅云峥也不知该说什么,最终还是保持沉默,任由余鹤信口开河地造谣。

反正余鹤造他的谣也不止这一桩。

他都懒得解释了。

吃完饭,余鹤拿出针灸给自己放血,施针后,沈铭乐用虎口挤出他指尖的淤血。

这一回,沈铭乐隐隐瞧出余鹤施针的高明之处。

四个字:过于精准。

仿佛在余鹤眼中,人的皮肉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瞧出来穴位的深浅,手也稳得惊人,好像设定了程序的机器,指哪儿打哪儿,没有毫厘偏差。

这种施针的手法独一无二,自成一派。

沈铭乐终于明白余鹤口中的‘感觉’,就是世人求之不得的天赋。

这就是爷爷口中的‘天才’吗?

何止是望尘莫及,简直令人恐惧。

沈铭乐大受打击,看着余鹤随手扎在自己手上的针:“师父,你这手法,我是真学不会。”

感觉这东西上哪儿去学呢?

天赋又该上何处去求呢?

余鹤看出沈铭乐的失落,采取鼓励式教学:“你也很厉害,难怪才上大学就能在专业期刊上发表论文。”

小孩儿还是很好哄的,余鹤才捧了沈铭乐一句,沈铭乐就跟被捋顺毛的小猫一样,肉眼可见地乖了起来。

沈铭乐心里明明很高兴,却谦逊地回答:“我爸说,学医不在年头,在天分,他们都说你很有天分。”

余鹤说:“我哪儿有什么天分,只是运气好罢了。”

沈铭乐又换了个手指挤血:“嗅觉灵敏是天分,旁人求都求不来。”

余鹤不怎么在乎,随口说:“狗的鼻子也很灵。”

沈铭乐:“......”

沈铭乐觉得,他这师父人真好相处,不像他爸总是端着,好像只有足够严肃谨饬才是好大夫。

沈铭乐不喜欢这样。

家是家,师门是师门,沈铭乐最讨厌他爸动不动就拿病例来考问他,无论他爸说点什么,最后都要绕到病人身上。

余鹤正好相反,沈铭乐就算和余鹤说与专业有关的事,余鹤也能绕到别的上面。

这是种沈铭乐从没见过的洒脱。

余鹤盯着自己指尖的黑血,心想自己确实该忌忌口,再抓点清热解毒的汤药喝。

沈铭乐挤血的手法很专业,余鹤没觉得疼,但血可淌了不少,直到再挤不出血,沈铭乐才收回手,用沾了酒精的无菌棉给余鹤消毒。

十个指尖都放过血,沈铭乐又亲自去餐厅厨房把熬好的中药端给余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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