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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听到拔刀出鞘的尖利之声,寒冰般的白刃已架在她颈间,一道怒声赫然而起:

“你胆子越发大了!胆敢帮他通风报信,之前是我宠你太甚,竟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在我军中,与敌人私通军情,乃是死罪一条!”

“王上不可!”一双素手抱住了他执刀的手。

争夺中,刀尖不断回晃在朝露的肩头,她一动不动。

是母亲在旁护着她,跪着爬向暴怒的男人,凄声道:

“朝露只是受人胁迫,如今信件已被王上截下,信中也无甚内容,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她是冤枉的啊!请王上手下留情,饶我儿一命罢!”

朝露茫然抬头。

无甚内容?怎会无甚内容?

“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颈间的凉意未散,头顶再次响起叔父的质问。

他将一张紧捏在手中的黄麻纸揉作一团,恶狠狠砸在朝露身上。

朝露眸光低垂,望着纸张缓缓落至地面。她认得这张洛襄亲笔所书的黄麻纸。

她屈身匍匐在地,往前拾起了纸团,缓缓摊开来。

目光所及,令她眉心一跳,指尖颤动不已。

黄麻纸上,空白一片,无字无据。

她脑中也似是骤然被抽空了一瞬。

她分明看到洛襄提笔书写,此时如何变作了白纸一张?

第11章 色授(新)

雨花在雕窗上一圈一圈乍起。

殿内,跪坐在地的朝露耳边充斥着阵阵轰鸣之声。

尖刀抵着她颈上,那一寸的脉搏不断“突突”起伏。

朝露顾不得利刃在喉,翻来覆去确认,手中的信函确是一点墨迹也无。

她闭眼回忆着,明明看到洛襄落笔几行字。怎会到了叔父手里,便作了一张空白的黄麻纸。

难道,他早就料到信件会被人截获?

“不肯说?”白刃又硬生生逼近几寸,已在她颈畔划出一道极浅的血痕。

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响在殿内:

“王上,朝露一向机敏过人,一定是她用白纸替了原件,没让那些人把信送出去。她对王上忠心不二啊……”

她的小臂被母亲拽得生疼,听到母亲压低声音对她道:

“快说,是他硬逼你送信的。你为了蒙蔽他,答应送信,然后自己替换了信件。”

朝露死死咬着唇,不肯出声。

洛襄将信函交予她时的情景涌入脑海。

那一刻,他没有任她拿走信函,而是顿了半晌。望着她的眼眸蕴着深深几许的暗光,一字一字对她道:

“此计凶险,若有不慎,你求自保即可。切记。”

彼时她不解其意,此时方知,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为她谋算好了后路。

是了,这几日叔父将他二人严加看管,她的一举一动,怎会逃脱监视。更何况是入宫的僧人,出宫之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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