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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皇后厉声道。

“洛氏不通汉文。她的汉文乃我亲手所教,皇后娘娘八字中的‘庚’字我尚未教到,她不可能会写。还有……”他不耐地将人偶丢在一侧,冷冷道,“此字迹模仿之拙劣,只消找人比对,一看便知,不是她写的。”

“要找出究竟是谁写的,谁做的巫蛊,一审一查便知。”他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身后的重重侍卫手脚麻利地将宫中所有人押了出去。

“你,你!……”皇后银牙咬碎,恨恨道,“我要去禀明陛下。”

“陛下此时尚在御书房,皇后娘娘若不服微臣所判,大可自行去找陛下定夺,但……”他故意顿了顿,漫不经心地捻着手中琉璃佛珠,幽幽道,“我奉劝皇后娘娘谨言慎行。北境三城为北匈所扰,大将军拒不出兵一事,陛下还在气头上。娘娘不如先劝父兄出兵,以平圣怒,方为上策。”

事后查明,是她宫中亲侍所为,但拒不交代幕后主使。

朝露受了委屈,自是去找李曜哭诉。

御书房的屏风内一侧,李曜搂着她颤抖的削肩,他拇指粗糙的薄茧轻轻划过她颈上被勒的红痕,又酥又疼。

他沉黑的眉宇间似有戾色,将她抱紧在他的胸膛,唇齿在她耳侧摩挲,低语道:

“朕尚需倚仗皇后母族,你且先忍一忍。”

隔着屏风,外头是一众议事大臣,见此旖旎之状,齐齐起身告退。

眼角一寸的余光里,她看到门外那道玉白的身姿在廊下阴影中独立良久,俄而悄声离去。

他去时,袈裟拂动,门外白梨花吹落一地。

后来她听闻,他被李曜降下杖责。明面上是罚他夜闯宫闱,坏了宫规,实则是北境大捷,为了安抚皇后母族,出一口气。

那日,刑杖之下,他一身玉白浸染斑斑血渍,一连辍朝三日。

他舍身相救,她连一声道谢都未来得及说出口。

……

今生的此夜雨雾茫茫,殿前檐上悬着一盏孤灯,忽明忽灭。

殿门涌入的雨丝打湿了洛襄的轮廓,僧袍泛着苍茫的白,与她记忆里前世那位国师身上的玉白之色渐渐交融,重合在雨幕之中。

她想要追上去,却被何处窜出的甲兵钳制住,只能呆呆望着他的背影消散在雨幕中。

朝露被带回殿中幽禁。

夜色泼墨一般的黑,暴雨如注,拍打着紧闭的门窗。

她跪在丝凉的花砖上,硌得膝骨生疼。因只着单衫,在春夜中冻得瑟瑟发抖,连脑袋都浑浑噩噩起来。

为父王做法事的僧人出城时被截住,搜身之时那封密函被没收交至新王。她为洛襄往城外送信一事已然败落。

耳边混杂着叔父的叫骂声,还有母亲哭哭啼啼,不断为她求饶的泣声。

母亲也来看她了?自父王病去,母亲闭门不出,她已数日见不到她了。

今日到她生死存亡之际,母亲终于肯现身了吗?

朝露感到被一双柔弱的臂膀抱住,她回眸一望。

眼前的女子一袭藏青织金的襦裙曳地,乌发梳成厚厚的盘髻,饰以少许珠翠。纤弱的身姿迎风就会摧折一般,在她身侧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前世,朝露一直觉得母亲是一个极为懦弱的女子。

乌兹改朝换代,作为大梁的和亲公主,皇帝为了争夺乌兹,令母亲“再从胡俗”,二嫁新王。兄终弟及,乱了伦常,由是,母亲避入自己宫中,除了接见大梁使臣,平日里就是在府内的佛堂吃斋抄经,不问世事。

母亲又成了另一个男人的笼中雀,数年来惶惶不可终日,还多次被他利用,甚至连亲生女儿都拿出来牺牲。

朝露曾为之不甘,为之愤恨,为之痛惜,却也无可奈何,立誓决不能做母亲这般懦弱的女子,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

可最后,谁又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咣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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