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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说当然,嘴角猛抽,讥讽道:“你得罪谁,心里没数吗?”
她愤恨地指着浮云卿,“恶人终有恶报,你别想逃。”
言讫,不经意地瞥了眼吓得哆嗦的猫狗,旋即搂着赛咿哥走远。
浮云卿怨了句晦气。地头蛇哪个地方都有,巩州的虢国夫人,临安的无名悍妇,都毫不露怯地将满腹恶意泄到萍水相逢之人身上。
遇见这些意料之外的事,只能自认倒霉。当然不能因为小人打乱自己的计划,浮云卿深吸口气,乜眼发抖的猫狗,“不敢撒野了罢,欺软怕硬的东西。”
在此之前,她从没养过毛茸茸的小东西。若非此遭,想是这辈子都不会过上给猫狗喂粮铲屎,鸡飞狗跳的日子。
没办法,谁叫它俩是“敬小猫”和“敬小狗”呢。她对敬亭颐的爱意转移到小猫小狗身上,她耐性不好,但她的驸马耐性无底线的好。她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本想今日糟心事到此为止,谁曾想瘫在船里赏湖景时,骤然受一重撞。
这一撞,差点叫她飞出去。
猫浑身炸毛,狗不迭狂吠。她呢,心肺差点移了位。一面安抚猫狗,一面龇牙咧嘴地喊痛。
帷帽被撞了下来,浮云卿摇摇头,气急败坏地朝后面吼:“谁呀,长不长眼?没看见船里坐着人,坐着猫狗?”
结果吼了个空。
身后是一艘空船,空船后面还是一艘空船。空船头尾相连,目光所及,空无一人。
浮云卿揉了揉眼,眯着眼朝远去望去。
自打从万福寨逃出来,她的眼看物件是越来越模糊了。瞪眼自然看不清,眯起双眼,勉强能看见视线尽头处,站着一道白影。
白斗篷掩着白袍,斗篷帽蒙头,脸上覆着银面具。苍茫天地间,蓦地闯入一道白得晃眼的身影,十分扎眼。
一定是那厮撞了她,因着他对上她的视线后,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心一慌,掖在蓬帽里的一缕发丝不听话地飘了出来,荡在半空。那厮察觉到后,手抖得比蝉扇翅翼还快。
所有白的物件里,浮云卿对白发最敏感。这时候有些感激敬亭颐,见过他的白发,才能在一堆耀眼的白里,迅速捕捉到白发所在。
再仔细遥望,这厮手还抖着呢。
身姿清瘦颀长,看着像年青郎。可头发白了,手也抖了,那一定是老糊涂的老翁伯了。
浮云卿有些动摇,再转念一想,若不发火,这不是任由那厮倚老卖老么。
她站起身,骂道:“欸,那边站着的白发老翁伯,你撞了我的船!你给我赔个礼,我就不计较囖。”
这话多么合情合理啊,不曾想那厮冥顽不灵,竟一跃跳上了岸,快步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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