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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晃晃地要她将人寻回。

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下她只能去赴约。去,得罪敬亭颐一人。不去,得罪敬亭颐与卓旸两人。

她图什么!

浮云卿当即决定要赴约。然而信上写,她须酉时一刻出发。今下不过申时,距酉时还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足够让她做许多事。譬如找敬亭颐把这误会解释清楚,譬如读一册话本子,譬如贪吃几盏冰饮子。

她大可以趁此时机,向敬亭颐解释:她是贪图与他相处的时间,故而执意遣他走拆信。

大可以趁此时机,将缓缓写的话本子读完,再兴高采烈地给她写一封信:缓缓,你真是深藏不露。

大可以趁此时机,贪嘴餍足,吃得爽快,再睡个觉,轻松舒心。

想了又想,浮云卿决定谁都不去找,乖乖待在卧寝里,唤来侧犯尾犯给她梳妆打扮。

侧犯有意向她透露,“公主,驸马从卧寝出来后,直奔书房而去。进书房前他交代,今晚要歇在书房,就不往卧寝与您同睡了。”

浮云卿眼前一黑,“他也不来了?”

侧犯说是,“噢,驸马还贴心地说,叫您不要担心他。他自己一人也能撑下来。”

这当然是句反讽话。

“他倒是能撑下来。”浮云卿扯着嘴角冷笑,“他身上飘来的醋味可真是让我撑不下来!”

尾犯惊喜地“哎唷”一声,“公主,您竟然能看出驸马这是在吃醋。往常您就没辨出过驸马吃醋。”

尾犯附和说是呀,“往常您都是一脸懵。倘若驸马说要在书房里待一晚上,您只会让他注意保暖,别着了凉。”

被两位女使话语一点,浮云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开了窍。

霎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哪有,将烫手的话头胡乱搪塞过去。

侧犯尾犯笑而不语,给她描眉画眼,梳发盘髻。

捱到酉时一刻,人终于坐到了金车里。

天稍稍黑,临走前,浮云卿扒着车窗,朝女使吩咐道:“在我回来前,不论如何,一定要将驸马请出书房。实在没招,就说,我命令他歇在卧寝。”

女使“欸”了声,敛袂道声万福,在晨晨暮色中,送走一辆金车。

及至青云山脚,黑漆漆的天落在眼前。

车夫将一杆守夜灯递到浮云卿手里,不放心地劝:“公主,要不然小底与您一同上山寻人罢。天黑,山路难走,偌大一座山,您要是走迷了路,小底可担待不起。”

半夜走山路,车夫心里怕得兀突突,反倒是浮云卿出奇地胆大:“你就在山脚等我罢。青云山的路我很熟,打着灯照,不会走错路。”

年青人血气方刚,说不怕,当真不怕。

迈了几十步台阶,浮云卿才想起,这座山里落着不知名的森森白骨,还有那座诡异瘆人的坟。

她爬台阶的脚步愈来愈慢,走了两百阶,侧身回望,茂密的枝桠树叶挡尽山下风景。她看不到山脚那辆金车,眼前一片黑漆,耳边穿过簌簌风声。夏夜里,她的心比冰块还冷。

浮云卿紧张地咽了咽,尝试小声喊人:“卓先生,你在吗?”

山野空旷,这道细微的声音被不断放大,余声回荡在她耳旁。

浮云卿眼一闭,心一横,干脆速战速决罢!

继而左手提着裙摆,右手握着灯杆,一鼓作气,恍似逃命之徒,三步当一步跨,用着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山里跑。

跑得忘我,风声无情地拍打着她脸庞,变成无数个巴掌,直愣愣地往她的脸庞扇,扇掉脂粉,扇掉冷汗。

脚不能停,生怕一旦停下来,就会踩到指骨与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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