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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 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 若敢逼我,我定会把你捅的篓子告到韩相面前去。”
韩从朗来孙羊小茶馆,是有意为之。他的探子时刻监视着浮云卿的行踪,知道浮云卿要来这处茶馆用膳,前脚接后脚地赶了过来。
不求浮云卿能和颜悦色待他,只盼她能分自己一眼。哪知浮云卿说的话一声比一声呛,直接把他父亲给搬了出来。
父亲是亘在他心头的一道天雷,伺候他的人, 都知道父亲是他的雷区。
偏偏这道雷, 被浮云卿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
韩从朗咬着后槽牙, “我做的事狠毒?好, 走着瞧。看看谁才是心狠手辣的人。”
言讫拂袖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人影一走,过卖便把膳食端了过来。
他不敢细想,低头垂眸,默默摆着碗筷,神色阗然,心底却掀着狂风巨浪。
过卖话音微颤:“二位贵客,请享用膳食。”
转身时,腿脚软得不成样子。若非有意强撑,恐怕就要瘫倒在客人面前。
他出身乡野,没见过大场面。可方才听及这桌客人的对话,精魂简直要被吓出躯壳!
过卖斗胆猜测,靠窗这桌贵客,应是公主与驸马。而那愤懑离去的小官人,非富即贵,有当朝丞相沾点关系。
三位都能挥挥手就要了他的命。
经韩从朗来闹,浮云卿本就不多的胃口,今下又被碾磨得稀碎。
潦草吃几口面,喝几口冰饮子,便催着回府。
原想府里该是个安逸的地儿,回去睡一觉,恢复精力,准备下晌的课。不曾想甫一回府,便听禅婆子来报:“卓先生告了假,去青云山。您下晌的课没了。卓先生说,今晚他就不回来了。”
“青云山?”浮云卿蹙眉疑惑,“今晚不回来,那他住哪儿?难道准备打地铺住山里吗?”
小厮喝腰说是,“卓先生说,您不必担心他。他在山里住一晚,次日上晌回来。”
敬亭颐也皱起眉头,“他有留下什么物件吗?”
小厮眼睛一亮,差点把这事给忘囖。旋即掏出腰间一封信,递到浮云卿手里。
“公主,这是他给您留的信。”
浮云卿接过,正欲拆开,便听小厮出声劝阻:“公主,卓先生交代,您得在独处时拆信。”
小厮转着打量四周的眼珠,赧然道:“这头人多声杂,不便拆信。您回了卧寝,遣散旁人,再把信拆开罢!”
明明是卓旸吩咐下来的话,可却要小厮传达。这话不中听,众人蔑视不解的眼光直往他身上剜。小厮两股战战,雌懦告退。
“他在搞什么名堂?”浮云卿揿紧信,仔细打量,“青云山里半家脚店都没有,他怎么睡,难不成要把那座老坟头推翻,躺在破败的棺椁里?”
敬亭颐心想,估摸卓旸就想这样做。
他不动声色地揽过浮云卿的腰肢,带她往内院走。
卧寝里,只有浮云卿与敬亭颐二人。
浮云卿不自觉地用力握紧卓旸留下的信,指节泛白,手背筋络尽显。她艰难地吞咽下,飞快瞥眼敬亭颐,犹豫道:“敬先生,他交代,独处时再打开信。”
话外之意,便是劝敬亭颐赶紧离屋,好让她能赶紧拆开信。
敬亭颐平时一向纵着她,仅仅递个眼神,敬亭颐便知道她想要什么。
像今日这般,把提示词都往明面上说,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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