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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的方向去。
我:“怎么试?”
艾尔海森像是在研究篆刻在玄武岩上的古文字法典般,用目光细细地描摹出我的轮廓。他就这么定定地注视着我,鼻尖几乎要跟我的挨到一块儿去。
“比如。”
“比如?”
“比如。”顿了顿,艾尔海森重新将身体站直回去,伸手捞起我面前的汤碗和餐碟,淡淡道,“今天的餐具我来洗。”
我:“……”
我:“滚。”
第29章
“安妮塔教授。”
“……安妮塔教授?”
“教授,您在听吗?”
在学生第四次试图唤醒我游离在外的意识之前,我总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在学生看不见的办公桌下,我用钢笔尖对着自己的虎口狠狠扎了一下,随后抬起一张镇定脸:“刚刚说起你远赴稻妻实地调研的计划,传闻稻妻政府确实有对外开放的想法,然而具体政策尚未可知。我建议最好还是等一段时日再做打算,这也是为了你的个人安全考虑。”
“身为一名合格的学者,在追求学术的道路上,又怎能过分拘泥于个人的安危。”目光炯炯的学生严肃道,“这一点,已然是我们因论派标杆的安妮塔教授您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好的不见他们学,偏要学我爱送死的精神是吧。
我从书架里取出一本活页夹,摊开后放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算上你今天这份,我到目前为止已经收到整整九份稻妻活动申请书了,你们是提前约好了要一起来难为我?”
学生定睛看向落在那几分申请书上的署名,脸蛋瞬间气得通红。
他怒道:“阿法尔拉比亚艾维兹这群叛徒!昨天在咖啡馆的时候还装成一幅贪生怕死的样子说谁去稻妻谁脑子有病,原来是早就计划好了要骗我!”
我:“……”
看来,无论在校生如何替换更迭,教令院内卷的传统总是亘古不变。
好容易找了个借口把学生给赶出去,我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脑海中却无端冒出昨晚的一段记忆来。
惹得我一整天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不知现在又跑到哪儿去逃班摸鱼的艾尔海森。
气氛到位了,情绪到位了,准备工作全部就绪之后,他竟然跟我说要去洗碗?
彼时的艾尔海森已经拿着碗筷走到了厨房门边,却又顿住脚步转头看我,还不忘反问一句:“你在期待些什么?”
我在期待些什么?
我在期待着怎么把他大卸八块丢进须弥海喂鲨鱼。
今天是卡维的欢送会。
虽说欢送会这个词听着有些古怪,却是我们教令院摸牌组一直以来的传统。无论谁要出远门长达半年以上,卡维都会煞有介事地拉我们去酒馆喝一场。
只不过,一直以来的送别对象总是我,这回倒是变成了组织人卡维自己。
临下班前又被三两个学生以确认课题进度为由绊住的我比约定时间晚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却依旧是除卡维之外最早进酒馆的人。
在卡维对面坐下,我四下环视一圈:“他们人呢?怎么就我一个来了。”
前一秒还在百无聊赖翻菜单的卡维闻声抬头,明媚的金发在顶灯的照耀下亮得晃眼。他笑了笑:“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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