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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卡瓦利家族早就没落了,应该说,在西玛纯整体没落的背景下,哪怕不怎么没落的家族,其实也很难在西玛纯以外的地区获得尊重。不过不管怎么说,始终是曾经的名门望族,祖辈的遗泽足够继续滋养后人了。

至少嫡系这一脉是肯定没问题的,如今依旧住在漂亮的卡瓦利宫,依旧掌控着巴德很大一部分的纺织场,还有城市里出租的店铺……过着舒适优渥的生活。

“您请说,我一向不在意这类说法,事实上,我信奉东方哲学,我是说远东…那里有一位古代的哲学家曾经说过。大多数时候只能论行为,而不能论思想。如果论思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人了。我想一个人只要假装一辈子的正人君子,那么他哪怕内心再不正经,最后盖棺定论,也该是个真正的好人,您说是吗?”

笑死,薇薇安认可的祖国根本不是‘和礼兰’!根本不怎么在意和礼兰的风评。更何况,她说的就是她想的,此时被认为是假装正经、呆板虚伪的和礼兰人,她反而认为是比较务实的,比起其他地方的人还好一些。

“哦,这个思想很有趣…很有道理…”布鲁诺男爵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说实话,这个‘论迹不论心’的思想,在此时还是有些难被接受的。在现代社会,这种务实的、直面人性的思想大家觉得很好,一点儿都不装,是至理名言。但这个时代嘛,显然正处在新旧时代的交接点,‘人性’还没有真正解放,很多人,特别是贵族,还是强调‘内心’高过行为的。

真心悔过就能被宽恕,这也算是这类思维的一个具体化。

不过,此时说出来,也不会引起很多反驳了,还是那句话,现在是新旧时代的交接点。各种新思想不断冲击,除非是最顽固的贵族,不然都是能明白意思的。

“…佛罗斯人总想表现他们是最开放的民族,因为思想启蒙从他们那里开始?因为他们国家强大?我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但他们的行动和想法根本不一致。就我在奥尔马居住的那四年,我亲眼看到了他们是怎么做的。”布鲁诺男爵又说回了原来的话。

“曾经以敢爱敢恨闻名的佛罗斯名门淑女,无论是一位太太,还是一位小姐,都已经没有了先辈的勇气了。她们不会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情人放进自己的沙龙里,不会一起去看戏,越是关系特别,越是要避开其他人的窥探。”

“她们的原则是,上流社会里可以传一些似是而非的闲话,却绝不能有凭有据。她们穿梭于各色人中,不是为了自己的感情,而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社交任务’,这是她们的职责所在、意义所在…她们不能出一点儿错,所以面面俱到……”

说到这里,布鲁诺男爵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曾经认识一个非常可爱的佛罗斯女子,很有一百多年前佛罗斯女子的风格,然而…那样的姑娘在如今的佛罗斯是活不下去的,因为上流社会已经不会保护这样的女人了。”

“曾经上流社会会以各自家族的姓氏、名望保护这些名门淑女,现在不行啦!一旦出了差错,有损名誉,都得由她们自己承担。”

“特别是她们结婚后…呵呵,我的一个佛罗斯朋友亲口对我说的,他说一个愚蠢的丈夫才会阻止妻子社交,将她看管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聪明的丈夫一定会赞成妻子积极参与社交,然后让她们无暇他顾——一个投身于社交的女人,几乎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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