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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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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说针对的是整个皇宫,是对皇帝、对庾氏,皆有不满。

“她在宫里,过得不好。”

所以她才不惜用这种决然的方式,与天家对峙。

当年在城门前,小女孩哀求他的那种神情,卫觎记忆犹新,当初依赖庾氏母子如命的小女孩,如今却离开得义无反顾,甚至不惜与之撕破脸皮。

如此,她得是过的多不好。

可今日一整天,少女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只字不提宫中事。

她都信赖地称他为舅父,却不向他诉苦。

“找人去查禁内,”卫觎冷声道,“查那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驻守军府的权将插手内廷事,向来为天子所忌,徐寔看了眼大司马的神色,点头,未曾反驳。而后又问:

“将军既疼小娘子,为何一起出去的,不曾一同回来?”

军师的眼睛洞若观火,见这东南两殿的主子白日一车出行,归来时却分道上山,便知在外有事发生。

卫觎不善地看了军师一眼,过了良久才道:“她太过纯良,我怕她吃亏,没忍住说了几句话,”拧起眉心,“把人惹恼了。”

徐寔长叹一声,他就知道会是如此。“主上啊,您当是训兵吗,还用爱之深责之切那一套。傅娘子是锦绣堆里将养出来的,莫说主上一句重话,就您一个眼锋过去,营中将士谁不胆怯,何况是位娇滴滴的小娘子?”

“不是责,也没凶她。”卫觎硬沉的声音里揉进一丝含糊。

只因她纯澈柔软的眼眸一望过来,总令他想起当年的那个小孩儿,柔软,脆弱,却又很是倔犟,不知轻重间,便难以把握其中的分寸了。

她是根植在他记忆里的软肋,从小到大,他何曾拿她有什么办法。

半晌,大司马捏着指节闷声问:“哄小辈,何如?”

徐寔还保留着昔日田间耕农时的习惯,双手对插着大袖,眨眨眼,“反正不应当送一头狼作生辰礼,大将军满上京打听打听,哪有……”

眼见卫觎又要虎脸,徐寔忙改口:“据我所知,心结最好别过夜。”

见对面不言语,徐寔善解人意道:“傅娘子大抵还没休息,不如我过去说项,请人过来坐一坐?”

他话音才落,卫觎已长身而起,向门口走去,没什么表情道:“上阵冲锋,吾何曾假手于人。”

话说得豪气干云,言下之意还不是三个字:我去哄。

徐寔看着年青人嘴硬的神态,神色微黯。

自祖大将军去世以后,唯有提及卫娘娘与唐夫人相关的人和事时,才能在将军的身上寻出一点销磨将尽的旧日意气。

卫觎才至山水屏风处,却听殿门上的玉环笃笃三声轻响。

他步履一顿,上前拉开门,便见穿着月襦梨裙的小女娘站在门外,身段雅俊,仰面望他。

檐廊杳杳的宫灯下,簪缨双手交叠于额前,郑重地向卫觎行一长辈礼:“阿傅回去反省了大司马的教诲,确不该轻信于人。现下我已向杜掌柜求证过,而今,可否再称大司马一声舅父?”

她不等回应,抬起头,认真地望着男子的脸,他其实生得很俊逸,也很年轻。“若大司马嫌此称呼老气,我便唤您作……小舅舅,行吗?”

眼前之人,是向她伸出过两次援手的恩人。

第一次,她无知,自己放弃了跳出火坑的机会,终也吞下自作自受的苦果。他却不嫌寒心,依旧愿意再次出现,再次伸手。

在她凄风苦雨的时候,他是暗夜里的一盏灯,及时为她照亮一条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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