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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侯就是虞潭,虞氏族人里如今最显贵的一支。苏峻之乱时虞潭任吴兴太守,率兵讨贼,被苏峻大将管商击败,结果遇上引兵援父的小王,成就了小王最初的声名。
怎么想着想着又绕到小王了。
虞止暗自呸了一声,决定换个角度:“这件事里最可气的要数山遐,连小王做事都懂得软硬兼施,他倒好,一味的苛政严暴。丞相没说要检籍,偏他一上任就严查,一点情面都不留。有这个人在余姚做县令,县里谁都别想过得安生,阿池你离他远点,也别掺和到他的事里,小王若是问你,你都说不了解便是。”
虞池顺服地点点头:“多谢兄长教诲,我应当没机会同他见面,就算赴任也在山阴,不在县里。”
停了停,又迟疑着问:“小王府君那里算收手了吗?”
这个问题虞止和父亲已经讨论过多次,两人意见一致,于是肯定殪崋地对族弟道:“阿池放心,她既然用你,就说明她准备收手,若是拒绝,恐怕会被认为是虞家与她决裂,引来报复,若是认真做事,却不用担心她故意刁难折辱你。”
虞池一惊:“夫子毕竟是名士,难道她真会动手?”
虞喜自己过得简朴,但收那么多门生,日常开销其实很大。他只在诸葛恢做会稽内史时接受过功曹一职,诸葛恢一走,他就再不应诏,布衣在家教书治学,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无恩荫名额。
但他仗着家族势力强横,自己又是名士,庄园里包庇藏匿了大量人口,躲避官府的赋税与徭役,按晋律当处以弃市之刑。
余姚令山遐本来都准备收捕他了,消息传到郡里,被会稽内史王琅勒令再查。
公文往来扯皮的几天里,虞家掉以轻心,以为她会和以往几任会稽内史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都是山遐自作主张,州府不会支持。
听到风声打算离家暂避的虞喜也就留在家里,以为山遐会被上报吏部免官,掀不起风浪。
结果小王分明是在行缓兵之计,有一天突然发难,从收捕到问罪只在一天之内进行,所有涉案人物全被抓了个正着,话也说得极为险恶:
“品官自有占田荫户制,三品十户,一二品十五户。虞公若欲荫户,只需接诏出仕,何须以身试法,明知故犯。话又说回来,几十户藏户,即使做丞相也不够,只能做皇帝了。我料其中必有上下情不通达处,故而一边勒令余姚再察,一边请旨以备不测。”
什么叫做丞相也不够,只能做皇帝。
这摆明了是要办成大案,往谋反诛九族上诬陷。
王家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当初王敦掌权,江东第一强盛的周家一门五侯,被心存忌惮的王敦以谋反罪灭族,如今一点痕迹没有。
血淋淋的例子距今不过十几年,江东世家里年龄稍长的都记忆犹新,再回想王琅出仕以来的事迹,会稽、寻阳、襄阳,死在她手上的就没有无名之辈,而且地位一个比一个显赫,真真正正一出鞘必血祭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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