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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退出去之前,小厮斗胆抬眸看了眼世子,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瞧不出来,波澜不惊,却似乎有些不悦。
想来世子还是如从前那样,总是瞧郡主不太顺眼。
早前就隐隐约约听人说起过,世子对和郡主的这桩婚事,是不太满意的。
淮安侯府同皇家,早就不太合。
指不定这位皇家之女没安好心。
小厮原封不动把话带去了听澜院。
姜云岁听了倒是没生气,反而是宜春气得不轻,“郡主,您的好心被他当成了驴肝肺,好在不是您亲手绣的手帕!”
姜云岁吃了小口冰糕,酸酸甜甜,入口即化,她一点都不在意:“这样才好。”
裴闻越讨厌她才越好。
姜云岁又抿了口冰糕,甜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她说:“日后我们和裴闻那边就少往来。”
宜春点点头:“好。”
如此过了几天。
姜云岁连院门都没出,她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倒也没有再碰见过裴闻,就在她暗自庆幸时,郡王府忽然出了事。
如今的皇族,可以说是朝臣的傀儡。
帝王软弱无能,任由群臣摆布。
姜云岁的弟弟,在闹市伤了人,偏偏伤的是阁臣的嫡子,事情一下子闹大,被对方告到了大理寺,今日就被大理寺少卿亲自带人捉拿下狱。
虽是姜云岁的亲弟弟,但姐弟两人关系时好时坏。
姜叙白性情顽劣,脾气暴躁,说不到两句就摆出难看的脸色,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本事无人能出其右。
姜云岁有几次差点被他气死。
姜叙白拧巴的同她道歉,但是下回照样不改。不过每次两姐弟之间闹龉龋,都是因为裴闻。
姜叙白好像就是见不得她去淮安侯府。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弟弟。
父亲和母亲如今又不在京城,出了事情,她这个当姐姐不得不出面周旋。阁老家中那位嫡次子,亦不是好惹的人。
他们若是真的斤斤计较,依照大理寺不近人情的冷酷作风,姜叙白少说也要被关上一段时日。
大理寺的牢狱不见天日,私底下使些刑罚,轻而易举。
姜云岁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叫了备上马车,她要去一趟大理寺。
如今的大理寺少卿是宋砚璟,正儿八经是从四品的官职。
姜云岁上一世就见识过宋砚璟的手段,表面客客气气,不吝三分笑意,背地里折磨起人来,能叫人生不如死。
她那个倒霉的夫婿,便是被宋砚璟随便寻了个罪名抓了进去,后来她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去探望了一回,好好的一个人,短短几天就被折磨的没了样子,连话都不会说了。
马车摇摇晃晃,姜云岁靠着迎枕,面色有些疲倦,她撑着脸颊,靠在车窗边慢慢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隔窗的日头晒得她脑袋发晕,迷迷糊糊好似进入了混乱的梦中。
她听见了哭声。
眼前潮湿朦胧的雾气逐渐散去。
姜云岁好像回到了听澜院,裴闻是真的不喜欢她出去抛头露面,也不太想让她出去见人。
日复一日如此,听澜院的景致,她再熟悉不过。
姜云岁瞧见了在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们,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们低着头,跪在外间,连头不敢抬。
管家亦是屏住呼吸,不敢惊扰了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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