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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冲动。“他压低了声音对嚎叫说。“我只不过是来打个招呼。”

阿蒂卡把扇子打开,从扇子下瞄他。那异族的雄虫无所谓地笑了笑,将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玩得愉快。”他用空酒杯示意道。接着,他的目光转移到虫母的面孔上,其中神情晦暗不明,但很快便因为嚎叫喉间的低声而移开了视线。

“我从来没见过虫母和虫嗣私奔过。”异族雄虫感叹到。“你们的部落即将诞生新的虫母吧?一般来说,退位的虫母不再会受到虫群的保护,你应该返回部落里去,新领母在等候着你的侍奉呢。”

他说的没错。新领母往往有时还会把退位的虫母杀死。虫母永远不需要自己动手,忠实的虫群会遵循领母任何命令。

嚎叫一把抓住他的颈部。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那指头像是钳子。

”闭好你的臭嘴,杂碎,“嚎叫在他耳边,热气喷到他的脸上,“我会把你的腹腔给扯开,再把你的头给塞进去。”

他没有在凭空威胁。异族虫族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发现自己之前错误地估计了对方的态度。

嚎叫使劲捏了他一下,然后松开手。异族虫族有些狼狈,金发从额角掉下来一缕,用手调整了一下被扯松的衣领。

他的脸上闪过一点愤恨的情绪,但很快就勉强笑了一笑,说,“你大可以冲着我发泄怒气。可惜你该对付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新虫母和同族们。”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收住了口,不再多说了。旁人注意到这两人之前的僵持,但也习以为常。在这种宴会上,为伴儿或者宠物争风吃醋,或者一言不合,就起了争纷的事情不要太多。

异族虫族走开了。嚎叫的脊背紧绷,但肩膀却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阿蒂卡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贴在了他的身后。偌大的宴会中,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哪怕是嚎叫这么没脑子的虫,都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阿蒂卡的这次出行,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虫母的地位意味着整个群虫的主宰。从某种意义上说,虫母即为虫群。

虫母的死亡或者离群,会让虫群陷入无尽的恐慌与暴乱之中,最后衰退,或成为宇宙中失去控制的可怕怪物。曾经有在人类社会被抚养长大的虫母,或生性向往自由的虫母,在生下虫卵后不愿意再承担虫母的职责,于是逃离了虫群。

这种时候,对虫母最忠实的虫嗣往往就会化身为最可怕的追猎者。它们只有一个目标,不死不休,哪怕在漫长寻找的过程中腐烂,被侵蚀,或者脱落肢体。虫族顽强的生命力让它们不会轻易死亡,哪怕最后只剩下半截身体,也会拼命朝向虫母的方向。

被掠回的虫母,会成为一个可悲的,被供奉的神。那些忠实的虫嗣既是虫母最谦卑温顺的奴仆,也是冷酷无情的看守者。他们不需要去了解,只需要服从和尊敬。固若金汤的虫巢,就是虫母永恒的囚室。

只有一种情况除外。当虫母诞下新的虫母卵后,就能获得短暂的自由。这种自由会一直持续到新的虫母破卵而出。退位的虫母往往都会被新母直接处死,在食物匮乏的时候,甚至会被当作食物。

因此,大部分的虫母在诞下虫母卵后,会选择将它吃掉,以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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