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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突然记起,沉未眠比他更想让府里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君死,他亲眼见过沉未眠对他生父满眼杀意的眼神,也是因为那次,他才开始对沉未眠有所顾虑。
显然,沉未眠也知道他明白拿生父威胁他没用,看他的眼神难掩嘲意。
他起身,拉上离安准备走,沉主君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那折归玉呢?”
沉未眠的步子一顿,熟悉的疲惫感扑面而来,不愧是父子,能用同一件事威胁到他两次。
但他已经想通该如何面对折归玉,“你去跟她说,看她信你还是信我。”
他就那么镇定自若的看着沉主君,背挺得很直,仿佛任何东西都不能将他压倒,犹如十三岁那年,满堂哄笑声里,他面色如常的捡起那些人奚落于他的银锭子。
这个孩子从小就对自己的目标很明确,骨子里有着股狠劲,他想吃的,想要新衣服,他就会去争取,无论过程如何,结果一定是他想要的那样。
心态之隐忍,心性之强大,是沉主君最为欣赏的一类,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放过沉未眠一条生路。
可如今,沉主君陷入莫大的后怕之中,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将其彻底按死在襁褓里。
明明他隐隐有直觉,这个孩子只要能抓住机会,就有可能扶云直上。他总以为已经将人踩到泥泞里,却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可以绝地逢生。
只是当年心善,留他一条命。
如今,沉未眠好过,他们都别想好过。
他语气里的后悔恍能凝成实质,遗憾的看着沉未眠,“我当年真应该把你送去黄家。”
“我确实该感谢您,”沉未眠尽量不去回忆恶心的东西,面色如常,“所以您放心,我会留您一条性命。”
正如此些年来你施舍给我的善意,是给我一条生路,那么我也会留你性命,至于其他的,谁能说得准呢。
毕竟,“我从不是个心善的人。”
他恍惚着把心声说出口,换来身旁少年不满的反驳,“哪有,阿眠明明人很好,阿眠又厉害又聪明。”
沉未眠转头看离安,他眼神干净,似澄澈被水洗过,倒映着他的身影,纯真而质朴。
他有些无奈,却又真切的祝福着离安,“安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
傻人有傻福。
离安连忙双手合十,虔诚许愿,“希望阿眠和我一样每天无忧无虑。”
许完愿,剩下的就交给老天爷吧。
离安做鬼脸逗沉未眠,蠢兮兮的,后者忍不住笑出声,两人闹够了,吹着晚风,沉未眠的思绪开始徜徉,“安安,你的家人知道你来到上饶了吗?”
离安眼神黯淡片刻,吸吸鼻子,“我只有奶奶,奶奶五年前就去世了。”
沉未眠赶忙道歉,“对不起安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啦阿眠,你又不知道,”离安揽住他的肩膀,偏头小心翼翼的问,“你的生父对你不好吗?”
离安虽然天性单纯,可又不是傻子,听沉未眠和父君说那么久话,看他的反应也能猜出点东西。
可能是有的东西挤压在心底太久,也可能是结痂发烂的陈年旧伤如跗骨之蛆的感觉让人实在无法忍受,又或许是秋日傍晚的桂花很香,沉未眠蓦地想亲自撕开伤疤。
从前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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