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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会如此得不适,荀引鹤也不知道该忧心江寄月还是斥她胡闹,想了想,还是让人备了清香点上,刑狱里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那里的味道了。
江寄月道:“我听衙役说,陶都景不肯认罪,是你把他的骨头都拆了个遍,他最后才不得不认罪。”
荀引鹤另倒了清茶,坐在榻上,扶着江寄月喂她喝,他的反应是这样出乎意料的平静,看上去并不在乎什么,这一下子让江寄月起了怒火:“你明明知道陶都景变法失败,责任并不全在他,你为什么还要逼他认罪,就为了得到一个众望所归的罪名吗?而且那样重的酷刑,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把一个人的骨头都拆了一遍,那是什么样的场景,江寄月根本无法想象。
荀引鹤把茶盏放在小几上,沉默了会儿道:“当时陶都景也是这样问我的。”
江寄月微微一愣:“什么?”
荀引鹤道:“比如林欢,除了胡乱举荐人去实行变法的政策外,还纵容祁县的山匪坐大,与官府勾结,这样的事,他后来也知道,所以一直认为是世家误他,可为何最后要由他来担这个罪名,是以不服。他一直觉得,如果没有世家,他的政策会很好。”
江寄月道:“这也是事实吧,毕竟连你都承认这点。”
“我是承认,但这与陶都景要为他的无能认罪不冲突。”荀引鹤道,“世家为患,要让大召长治久安,就要铲除世家,这是不争的事实,陶都景却做不到,甚至连甄别人才,选推心腹的事都得假手林欢去做,以致好好个变法最后被世家摆弄成人间惨剧。我纵观历史,还没有见过这般无能的变法者。他根本没有做好变法的准备,却妄图变法,最后把百姓推上了死路,让百姓易子而食,他难道就真的没有错?他直到下了狱,受了刑还没有悔悟,坚信是世家误他,可推行不了的政策就是一张废纸,他居然连这个都想不明白,怎么可以这样天真。”
“可是,那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牢狱里的惨象给江寄月的冲击太大,而且陶都景作为江左杨的学生,之前又有荀引鹤为他辩解,江寄月潜意识认为陶都景是被连累冤枉的,类似于推出去的背锅人这样的存在,所以听到衙役的话,她才会受不了。
但听了荀引鹤的解释,江寄月又觉得没有错,只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对他用了什么刑?”
江寄月知道这种事问起来极其没有意思,除了让她晚上多做几个噩梦外,毫无意义。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大约是真的想知道荀引鹤的底线究竟在哪儿。
荀引鹤不肯和她说,只道:“你听了后会更受不了的。”
江寄月察觉到了荀引鹤对这个话题的抵触,略微好受了些,她是很害怕荀引鹤谈起这个时,如那个恭维的衙役般,是用炫耀的语气讲给她听的。
江寄月便轻声问道:“那你怎么会下得去手?”
荀引鹤淡道:“没什么下不了手的,见多了就好了。何况我只是下个命令,动手的人不是我。”
江寄月沉默。
她觉得荀引鹤说得每句话似乎都有点道理,但怎样也不对味,什么叫见多了就好,这样的事,又不是杀猪杀鸡,怎么能见多了就习惯了,何况他虽不亲自动手,但犯人终究因他而受折磨,看着淋淋鲜血,听着惨绝人寰的惨叫,他当真还能如此无动于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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