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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荀引鹤的问话,她一时没有理解过来道:“大多是记得的,怎么了?”
怎么了?
这三个字,茫然中透着点无辜,原本就很能说明点问题了,荀引鹤喉结上下微动,道:“那你还记得我些什么?”
江寄月反应过来了,大约是荀引鹤无聊了,光是要人不够,还要与她调情。
有时候男人也真是奇怪,两人究竟什么关系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总以为自己魅力大到可以降伏女人,在利益纠葛外培养点感情,好让自己能享受点崇拜与爱意。
江寄月诚恳地问道:“相爷想让我记得什么?”
她这么一问,荀引鹤就知道她又想歪了,开始不自觉阴阳怪气起来,以前大约是因为他是客人,江寄月待他总是客客气气的,所以荀引鹤一直没有发现她脾气挺大的,跟个小祖宗似的,但凡自己看不惯的,总要挑剔两句。
于是荀引鹤只能带着不解风情的江寄月慢慢回忆:“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吗?”
金乌沉在清冽的溪水中,泛起鱼鳞般粼粼水光,细白的腿淌过溪水,水光在身后漫成金灿灿的鱼尾,她却一点也没有自觉,裤腿挽到膝盖处,在溪水中放肆地踢水,泠泠一串水珠颗颗映着金色的浮光,如梦似幻。
她站在飘扬的水珠中,青丝挽成长辫挂在肩头,阳光落在发丝上,眼眸中,鼻梁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那些金色的水珠落在她身上,溅开四散的光芒,她在光芒中弯眉笑起来。
有小孩叫她:“阿月姐姐,把水踢得再高点!”
她道:“还玩?鱼要跑没了,你家知涯哥哥今晚就喝不上鱼汤了。”
可话这样说着,她却仍旧踢起水来,明明已经是个小少女了,换作荀家的姑娘早就规规矩矩地学了礼仪,举止之间动静有方,女工也练得出神入化,甚至连双面绣都能小小地绣上一幅了。
可她,偏偏还能与几个半大的的小子玩得开心,在一条无聊的小溪中,把无聊地踢水游戏玩得兴高采烈。
这样得不守规矩,不成体统,可玩的人高兴,看得人也很高兴。
江寄月想到此处,终于想起来了,神色也略有些尴尬:“我好像踢了你一身水,对不起啊,如果你还没放下那件事,我再跟你道歉。但当时我也跟你道过歉了,为了补偿你,我也没再捞鱼,陪你上山了。”
她看着荀引鹤的神色:“我以为那件事已经揭过去了,你总不至于是???因为还怪罪于我,才这样对我吧?”
也没准,他们这些做官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林欢能因为江左杨找上她,同理,荀引鹤也能,否则没道理他们这次相逢时,荀引鹤还特意提醒她,当时是她把他带上山的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来。
荀引鹤听她说完,一脸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第26章
至少在江寄月看来, 她与荀引鹤的初遇充满着尴尬与愧疚。
那时盛暑尚未来,但天气也渐热, 她无聊时便会在溪边坐着, 给沈知涯捞点鱼回去改善伙食,或者就与村里的孩子玩水。
原本是没什么的,村里的人都长眼睛, 见他们踢水踢来踢去,都会绕过去,两不打扰。
谁承想, 也不知从那儿冒出一个书生, 一袭白衣,初初一看, 确实如清风霁月,就是脑子不大行, 不知道回避不说,居然就这样站在溪边看住了, 于是江寄月一个没留神, 抬起一脚, 就把水踢到了他的脸上。
就见那水从他的发梢处挂了下来, 流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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