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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引鹤顿了顿,道:“今天听到了些关于江先生的事,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这话倒是直中江寄月的命脉,让她一下子就忘了身处的环境,沉思低吟了起来。
问确实是想问的,无论是文帝还是荀引鹤口中的江左杨都那样陌生,可是问了后,荀引鹤愿意与她说真话吗?
江寄月不确定,于是模棱两可地问道:“你知道爹爹多少事?”
荀引鹤想了一下,如实道:“并不多,我与他只在香积山辩学时见过,其他的,都是些道听途说罢了。”
江寄月瞬间意兴阑珊起来:“哦。”
这么点交情,能知道些什么呢,荀引鹤突然抛出这个问题,恐怕就是为了哄她在怀里多待些时候,江寄月醒悟过来,想要重新坐直了。但荀引鹤按住她的肩头,不叫她动一丝一毫。
江寄月心一沉,却也知道自己的用处,于是闭上眼睛,打算忍一忍,熬过去。
但荀引鹤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只是问她:“阿月,你还记得多少我在香积山上的事?”
终归是不甘心的,江寄月竟然会把他忘了个这么彻底。
江寄月有些忍无可忍,道:“相爷还是莫要叫我阿月了。”
荀引鹤道:“为何?”
江寄月道:“那是亲近之人唤我的昵称,相爷叫不合适,还是直呼我大名比较妥当。”
荀引鹤握住江寄月肩头的手紧了紧,脸上却是不怒反笑,道;“沈知涯都叫得,偏我叫不得?”
江寄月的肩头被他握得疼,她却不愿与他低头求饶,只道:“再不济,他与我也是拜过堂正儿八经的夫妻,与相爷比起来,自然是更亲密些。”
荀引鹤觑着江寄月的脸色,那嘲讽虽然淡,但也足够刺眼,让人不能轻易忽略。
他轻轻一笑:“罢了,沈知涯叫过的昵称,我也不愿叫,往后我叫你‘卿卿’便是了。”
江寄月不是没有读过书的人,自然明白是何意思,几乎是立刻炸毛:“我不允许你叫我这个,你不要脸!”
荀引鹤这才称心如意起来,道:“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①”
江寄月的脸当真是红了又红,过了好会儿,才憋住声来:“这名字你还是留着唤你房里人罢。”
荀引鹤也三十了,与他同龄的人,孩子都满地跑了,偏他还不知道放尊重,什么‘卿卿’的胡乱叫,也该叫外人看看素来一本正经的荀家家主私下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荀引鹤却道:“我房里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江寄月漠然道:“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上京这般多的贵女,总有一位能与相爷喜结连理。”
荀引鹤才起了点的好心情便又都散尽了,他正色道:“我早与你说过了,不会有旁的人,只有你。”
江寄月才要说话,荀引鹤许是料到她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只会气自己,于是便竖了食指点在她的唇上,江寄月一下子噤声,只觉唇瓣处微有麻意,全身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那处,只怕荀引鹤又在马车上乱来。
但荀引鹤并没有,他只是换了个话题道:“方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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