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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的声音闷闷的:“你不是快要去吏部领差了吗?身子骨要紧,总不好才走马上任就请假罢。”
江寄月不提还好,一提沈知涯就不舒服,有些是迁怒,有些是对不公的不满,有些是对前程的茫然惧怕,这些说不清的情绪团在一起成了更凌乱的线团,堵得他心口发闷,浑身难受。
沈知涯冷笑:“差事轮不得到我都不定,你倒也不必想得如此遥远。”
江寄月便不说话了,屋里闷,这沉默更是闷,像是暴雨之前铅灰色沉沉的乌云,看似安静地飘着,但里面已经蓄积了足够的雨水和电闪雷鸣,只等云团承受不住时,作威作福,肆无忌惮大闹一场。
江寄月就感觉屋里有这样一团乌云,而且快要承受不住了,所以她没有说话,她向来知道沈知涯的选择,所以也不必说话。
但沈知涯又重新忍了下来,他的忍耐也超过寻常人,以致于直到现在,明明一个院落住着,沈母都没有察觉他的心思。
他把油灯放在桌上,生硬地问道:“你认识荀引鹤吗?”
“谁?”他忽然转移开问题,提起旁的人,江寄月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
沈知涯道:“当朝丞相荀引鹤。”
江寄月僵了僵。
幸好油灯昏暗,她缩在床的内侧,正被阴影包裹住,沈知涯没有察觉到她的失态。
过了会儿,江寄月才回答:“知道啊,他来香积山和父亲辩过学,你忘了,那时你也想听,可是慕名而来的人太多了,总是抢不到位置,后来还是我帮你留了席位,你才进得学堂来的。”
从她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沈知涯道:“就这样吗?”
江寄月道:“嗯,就这样啊。”
她的声音里有微微的讶异,像是在反问,她与荀引鹤,身份如此悬殊,还能怎样?
沈知涯想了想,也没有太怀疑江寄月的话。
他算是在香积山书院长大的,江寄月更是从未离开过香积山,若荀引鹤与香积山,与江寄月有别的联系,他也理当知道才是。
可是他一无所知。
见他久久不说话,江寄月试探地问道:“怎么了?今天忽然提起旁人。”
沈知涯道:“无事,今日你来送药,他也在席上,我怕他认出你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江寄月松了口气,道:“你多虑了,他记不得我的,香积山辩学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都记不起他长什么样了,他更不会记得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沈知涯附和:“也是。”可心里总放不下荀引鹤席间那出乎意料的反应。
“阿月,明天你和我一道去相府罢。”
江寄月愣住了。
她习惯于身份的尴尬,也默认了沈知涯把自己藏起来的做法,却不曾想有一日,沈知涯竟然会把她带出去,堂堂正正地介绍她的身份。
江寄月有些紧张:“知涯,你确定要我一起去吗?”
沈知涯道:“相爷在宴席上与我说了些话,让我觉得或许朝廷没有那么厌恶先生,反正现???在我哪哪都不受待见,不如先去就就相爷的高枝,或许,运气好,还真能让谋出个前程来。”
另一则想法是,他可以瞒骗其他人,但江寄月的存在一定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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