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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公子今夜有营生。”那小厮回道:“不过依这时辰,也快结束了。”
“嗯,让他直接上来见我。”
“好嘞!”
桂弘在屋内茶温三回后才等得人来,闲得暗格里的书都翻出来读了两遍,才见雕画的门开。
南娇娇从屏风后头绕过来,手里头还在往身上披着纱袍。
水纱飘渺轻薄,但也实在是透,自那冰玉似的胸口往上延伸到细长脖颈,全是斑斑点点不得言语的红痕,好歹是把衫披好,方来得及往耳朵后头掖那些个零散的碎发。
嘴里耐不住地念叨:“烦死了烦死了。”
桂弘往长椅里一靠,两臂搭在宽大的红木靠背,跷脚斜着他嘲弄道:
“怎么烦了,分明是你享愉悦的事儿。”
南娇娇瞪他一眼,那对儿细媚眼里总夹着水淋淋的嗔劲儿,让人觉不到冒犯。
“愉悦个鬼,不知道那老头平日里补的什么,来来回回没个完,弄得我都乏了。税民的钱呐,全叫他吃进肚子里,撒我身上。”
他解完气了,大方往桂弘脚底下一坐,半边身子栖到长椅上,盘双臂趴在上头,歪头朝他笑道:
“多久没见,甚是想您的。”
“不至于。”
桂弘垂目看着他那张讨好脸,无动于衷道:“西楚头牌每天要念男人多着,当没工夫想我。”
“那能一样吗。”南娇娇弯目嗤嗤笑道:
“那些个不过走马观花,银子联系着的皮肉关系,您可是恩人。”
“还是谢你自己吧。”桂弘偏了头,眼带戏谑道:“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也不至于闯祸将你从那祭台上抢下来。”
“前朝恩怨,如今寻不到根去了。总之我这半生有趣,还不懂事的年纪被打成官奴卖进蜂巢,十四五开始接了没多久客就被中政院那老头买回家当宠,不过两年他人死了还要我殉葬——眼瞅要被一脚踹进坑里,竟被大昭的皇子爷看对了眼,强取豪夺带了走。”
南娇娇把自己说得直乐:“我寻思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不是,谁知道您那看对了眼还真就只是对眼,没对我动心呢,怎么撩都不碰,反来问我做不做你这西楚头牌,又要我陪你在心上人面前演戏,还不是把我卖了。哎呦,话本也没这么写的,事儿怎么全出在我身上。”
“人最初都是见色起意。”桂弘挑高半条眉毛,若有所思道:
“就当我救你那日短暂动过心吧。”
“真的很像吗?”南娇娇眨眨眼,枕到自己胳膊上仰头忽问:“我与那位大人。”
“……”
桂弘低头压眉,草草自他那细长斜梢的含情眼上掠过。
“不像,丝毫不像。”他顿上片刻,又道:
“他的眼是沉的,是深潭,让人不敢妄然涉足,而不是一汪蜜水,为勾人生的。”
“您这话说得可真叫人心里难过。”
南娇娇不悦道:“有谁生下来就是为了勾人的,还不是靠这个长大的,这么活的。”
桂弘直起身子,放肃严了声音:“你说你家曾是做什么来着。”
“我那么小,哪儿还记得。”南娇娇打马虎眼道:“叛臣,叛臣,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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