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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去——”

“哪儿。”

季春风话问一半儿人便绝了尘,徒留画良之愣在原地,被马飞奔掀起的头发还没落下,剩一身茫然。

“这是气了。”季春风拐了画良之的胳膊。

“气什么。”画良之眉头深皱,哗啦一踹地上碎石:“我怎么他了。”

季春风无奈作笑,搭上画良之肩膀,揽着他道:“睡得舒坦?”

“舒坦个屁。”

画良之扭掉死老沉的胳膊:“皇城危在旦夕,大家伙忙得烂额,你说我能躺得安心?垫子都成长刺儿的了,他还说什么不让我动。”

“那不是关心你。”季春风嗤笑道:“礼贤下士。没看出来,咱太子还是位仁君啊。”

“我教的,我教的。”画良之把腰板一直,拍拍胸道:“不容易。”

“可给你能耐坏了。”季春风不置可否,甚觉得画良之这幅自卖自夸得模样有趣:

“来年首辅还得是您,富贵莫相忘。”

“我可搞不来文官那套。”画良之翻了个白眼:“成天矫揉造作说些没用绕圈话,分明一拳头就能揍醒的人。”

“……那您该坐太后的位置。”季春风调侃。

“皇城外大阵布得如何了。”画良之重新正色,问道:“我真是什么消息都不通,人躺废了。”

“交给秦昌浩跟老爹弄去了,放心就是。”季春风拍拍画良之,安慰道:

“那俩全都是真刀真枪打过仗的,别看平日里花天酒地没个正行,实际认真起来顶可靠。”

“也是。”画良之一叹:“险忘了他秦昌浩是边沙营出身,平白长了副不务正业的模样。”

“可谁又能知道边沙营本是什么模样了。”季春风望远斜阳,红彤彤地淋在皇城午门的白玉街上,将宫门映成血红,轻应道:

“潇洒自由,披月而眠,逐日奔波,差不多能养出他这样的野种。”

——“我看你们边沙营的人就是有病!”

秦昌浩还是端着一副随心自在的逍遥模样,带人走了十几里路,绕着四个城门仔细埋了火炮。

回来北门复命的时候辛苦得大冬天的挥汗如雨,衬得脸上那刀疤都发亮,气喘吁吁靠在角楼里拿酒润着嗓子。

他才刚歇下,背后一嗓雄亮比起洪钟,更像是高塔铜钟撞掉下来的巨响,直接把人炸清醒了。

詹勃业过来很劲儿照他屁股一脚,骂道:

“看你这熊样,朝廷委屈你了似的。楼下战马那么多,随便牵一匹就是,哪儿有人会死脑筋到用脚绕着皇城四处大门跑啊?”

秦昌浩揉着屁股抬头,咯咯笑个不停,把酒葫芦晃晃——

笑的时候脸上的疤跟着皱。

“权当锻炼了不是。”

“没嫌你慢都是好的。”詹勃业看不惯地啐他脚下,一悠荡了铁锹在肩上,挥汗望了眼堆在城墙后承重的土山。

厚土结实夯在城墙后头,足抵御敌方投石机的攻势,以防城墙坚石破裂,撑不住轰塌下去。

玄铁铸的城门后备了几十辆刀车,全是厚重铁板上倒插无数利刃,就算城上此间生了裂缝,有这东西挡着任谁也跳不进来。

“老爹放心,我腿脚快着呢。”秦昌浩洋洋笑了,把手中酒壶递给老爹。

他抱怀挤靠在墙角,扶着地嗨呀一声坐下去,打浑道:“马么,上半辈子骑腻了。”

“说的什么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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