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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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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很快把房子过了户,又过了段日子,轮到他们车间的人去办手续,该走的走,该退的退。姜明顺顺利利地办完了,说是年后开始就去新厂上班。什么扣档案啊,什么下岗啊,仿佛一切从来没有存在过,直到路过锻压车间时,姜明听见有人在里面哭。“怎么了?”“你不知道?小王被划在买断的那一拨儿里,按说不应该,有人讲是因为上回静坐时他和厂领导结了梁子,但你不也没事吗?真是说不好里面有什么弯弯绕,估计是以前得罪了人,这些领导,都他妈阴着呢,以前整不了你,现在就找补回来。”

姜明按了按额头,“是啊,阴着呢。”他重复了一句,然后和同事一起走出了厂子。

即使在公交里,一路上,姜明都仿佛能听见有人在哭,他下车后信步走着,该拐弯时没注意,一下走到了家门口的门球场外。等他回过神定睛一看,发现球场已经被围了起来,外面挂了中建某局的牌子,他想起之前柯向瀛仿佛抱怨过,说现在球场越来越少,幸好咱门口还有一块。他走到工地门口,拉了个人问,“这是要翻修球场吗?”工人操着口唐山话回答:“不是,盖洗浴中心。”姜明没听清,“嘛?”他问道。“就是澡堂子,带小姐那种。”唐山人不耐烦,大声回了一句。

姜明皱了皱眉,天已经黑了,居民区外面,越来越多的霓虹灯沿着马路渐次亮起,他瞧着只觉晃眼,赶紧回身往家走去。不多时,他便闻到空气中飘荡着的饭菜香味了,仿佛许多家都在炖肉,烧鱼,还有人家在炸羊肉串——今天厂里定了好几个车间的人员去向,要去新厂的人自然得庆祝。

他想着自己也该做点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炸银鱼炸丸子炸什件儿软炸里脊软炸鸡……姜明想着想着,他的思路便合辙押韵起来,他边走边嘴里小声念叨着报菜名里的贯口,平仄四声有节奏地往外蹦,多么好听,有点点火花一样的欢乐闪过他心里,等背到什锦套肠,麻酥油卷儿,他发现再也记不起来,他惊觉自己都好久没听相声了。姜明住了口,火花摇曳着,熄灭了。他觉得胃里一阵阵泛着腻,他忽然什么菜都不想做。

回到家里,姜明撑着焖上米饭,然后进去卧室往床上一躺——装修时,他还问柯向瀛,要不要买两张床,万一你家里大人哪天突然过来,也好有个说法。柯向瀛说不需要,这是咱自己家,风进得,雨进得,国王进不得,我妈也进不得。姜明逼着自己什么都不要多琢磨,他睡得昏昏沉沉,尽是乱梦,一会儿电厂的烟囱塌了,一会儿家里床塌了,他从一个梦掉进另一个梦,直到一阵炸素丸子的香气把他唤醒。

姜明闭着眼睛,他听见有人开灯,然后在客厅走来走去,又进来卧室,脱鞋跑到床上。柯向瀛像小狗,小猫,小狐狸那样拱在他肩窝处,用偷吃过素丸子的油嘴去蹭姜明的脖子。年轻人的脸把姜明冰得彻底醒了过来,他猛地坐起身,把柯向瀛摁到床上,假意控诉道:“你又自己偷吃。”柯向瀛由他压着,只是眨着一双狐狸样的眼睛,一心一意地看着上面的人,“姜明”,他叹息地说,“你是不是不好受?”

“没有,我只是困。”

“姜明,”柯向瀛又叫了一声,“你不舒服要说。”

我不舒服吗?姜明想,与其说有什么头疼脑热,不如说心里不舒服。但为什么不舒服?如何形容这样的不舒服?姜明找不出词。他一直很羡慕柯向瀛对什么都能叭叭叭出一堆道理,姜明试图去学着柯向瀛的样子,抓住一些汉字,像组装一台机械一样,装成句子,他发现这真的很难。

柯向瀛见工人沉默着,只当他不想说,撑起身环住姜明的手臂,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说了句自己其实并不太信的话:“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姜明放弃了,他低头吻了吻柯向瀛。他说是啊,以后就好了。那天从柯向瀛家里回来,他的大学生也是这样说的。他还记得那天夜里他们如何疯狂地做爱,柯向瀛献祭一样地求着姜明插入自己,仿佛要通过肉体的交合确认他们心中财产的关系:房子是柯向瀛的,但柯向瀛是姜明的。他自己掰着屁股,根本不等扩张好就叫姜明肏进去,后穴一片干涩,姜明说,算了吧,柯向瀛不肯,摆着腰去磨姜明的阴茎。姜明被他的疯态惹得满心都是火气,最后也不管不顾起来,下了死力气去捅,简直要捅穿了这一肚子的花花肠子,看看里面装的是锦绣还是算计。柯向瀛被他撞得支撑不住,脑袋磕到床栏杆上,姜明伸手都来不及垫上,咚一声听得俩人都心惊。但柯向瀛也不叫痛,还是一味缠着姜明,哭喊着说不够,反反复复去勾着姜明一次次把自己肏到射出来。

做到后面,柯向瀛已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涔涔的,大腿间泥泞一片,还出了些血,一张脸上又是泪又是口涎,姜明不忍心,他说好了好了,多大点事。但柯向瀛仍自己拧着乳尖,摆出淫荡的模样,他说,还是不够。姜明不肯再做,柯向瀛便索性跪到地上,含着姜明的阴茎给他口。他一次一次去做深喉,姜明仿佛能看到自己那根男性的象征把柯向瀛细瘦的脖颈插到变形。只有这时,房间才安静下来,姜明也终于在这场性爱中获得了一点身体上的快乐,这用来发声的器官被阴茎挤压着,无法自控地收缩,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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