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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头看着天花板,好像能透过这面墙望到星星,高潮令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闪着光的清浅的河汉。柯向瀛被精液呛得伏在地板上不住咳嗽,姜明忙去拍他的背,柯向瀛顺势抓着姜明的手,一喘一喘地说,“对不起,我没法和他们讲真话,我知道讲了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姜明闭了闭眼睛,一口咬住柯向瀛的后颈,他几乎把柯向瀛柔嫩的颈肉咬出血,这样剧烈的疼痛安慰了柯向瀛,他紧紧把手指交叠在姜明的手指上,他说,就当我卑鄙无耻吧,我们偷偷在一起,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姜明抱起柯向瀛,把人贴到窗户上,霜花结满了玻璃,外面是冬季无星无月的夜。柯向瀛被冰得尖叫了一声,姜明含含糊糊地说,我的心就像这样,说完,他又去吻柯向瀛柔软的唇,他们缠绵地吻着,直到玻璃被体温烘出微热的冰水。最后柯向瀛疲惫到几乎晕死过去,但他仍不肯放开姜明的手。他撑着最后一点意志,哑着嗓子重复:“你信我,姜明,你信我,咱们把这些坎都迈过去,以后就好了。”

姜明也累极了,他把柯向瀛从浴室抱回卧房,一起钻进被子,棉被又厚又软,像一场好梦,他说,“我信你,别怕。”

年后,姜明终于去到了新的厂子,还做他的老本行。法国人的管理风格和国企大厂截然两样,他勉强着自己去适应,左割一块肉,右削一块骨,才算把自己装进了那个模式化的壳子里。他的薪水变回和过去一样,甚至还稍稍高了一点,虽然柯向瀛说,如果把加班的时间算上,其实是低了许多,何况那些福利也一样都不剩了,毕竟法国的厂子里还没设工会,过年就不发带鱼。

有一个星期天早晨,他和柯向瀛做爱时,柯向瀛忽然说,你的手指是黄的,姜明这才意识到,他现在竟然需要这么多根烟,才能支撑起每天的工作。他问柯向瀛,你不喜欢?柯向瀛说,不喜欢啊,抽烟对健康没好处。

姜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只是说了声抱歉。春天就这样过去了。

某天,姜明有事要回老厂一趟,他才进厂,就大吃一惊,整个厂子仍然是停产状态,路中间挂了个白色布条,上面写着”还我老厂“。走了两步,墩布头那么大的一只黄鼠狼在他眼前横着就窜了过去。

他找到车间,看见方元和几个人正坐一起打牌。姜明敲了敲车间的大铁门,“好久不见嘿,怎么的,还停产呢?”

方元抬了抬眼皮,又撂下去,“啊,可不,老板不想干。”

“什么意思?”姜明一头雾水。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姜明摇摇头,“我天天累得要死,头都抬不起来,往哪儿知道去。”

方元这才笑了,“敢情你也过得不怎么的!”他停了手中的牌,“几位,咱说道说道。”于是一圈人七嘴八舌便讲了起来。原来,杨主任几个人承包下厂子,并不是为了让机车厂起死回生,重焕生机(他们要有这本事早就干了),而是看上了机车厂这块地。过去的天津是围绕工业规划的一座城市,尤其是他们河北河东几个区,厂房连家属院全设在市内,一占就是一大块地皮。现在好了,反正你们也要倒闭,那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影响城市发展建设,这地与其用来生产什么拖拉机,内燃机,割稻机,还不如拿来盖大楼呢,轻松又来钱。

杨主任(现在是杨总经理了)这个人也真是活泛,他不知道打哪儿联系到一个香港的皮包公司,左手倒右手,把这块地就卖给了开发商。方元说,他猜杨主任几个人当初盘下厂子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这些机器啊,厂房啊,算个屁呢,地才是人家想要的。如果老柯在,肯定要说杨主任这个王八蛋是买椟还珠,但老柯这不是已经成离退休老干部,不管事了吗?杨主任就爱这个椟,谁还能管得着呢?

姜明问,那你们就眼看着他把咱厂拆了?方元吹了个口哨,“还咱呢,谁他们跟你‘咱’。当初收购时,值钱点的不都搬你们那儿去了吗?完整剩下的就还这个减速机车间,喏,还他妈当初买的法国设备呢,来了中国,吃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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