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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丧事,柯向瀛回家一看,新房已经装得有模有样。他问姜明怎么办到的,姜明说,你要是再给我点时间,我保管比现在做得还好,你看这个地砖,缝还是贴大了。
在胡同里别的孩子买一分钱一根水果冰棍时,姜明就给他妹买两分钱奶油的。这还是他头一回为过日子这样精打细算,哪怕为了桶油漆,他都要比三家建材店,从金钟河跑到东丽。反正现在厂里再也不用他加班了,姜明就把时间消耗在算钱上,他对着价签做加减乘除,希望自己能从中找到点快乐。他的心到底是细,除了买必要的家具,他到底没多动柯向海的钱,靠自己边干边学,从刷墙到铺地板,没怎么求人,姜明自己用一双手就把新家装修了出来。
柯向瀛蹲下去,摸了摸瓷砖间裸露出来的细细而粗糙的缝,灰白的水泥浆砂夹在大块的木色瓷砖间,倒也并不难看——他们还为要什么颜色的地砖小小拌过嘴,姜明幻想把家里铺的跟电视剧里演的似的,他住了这么多年洋灰地的平房,也是住够了,信着他,这屋子最好从墙到地全覆盖上洁白的方瓷砖,那显得多现代;柯向瀛听了直接一票否决,“什么老坦儿审美!”他拿着圆珠笔在姜明的方案上刷刷打叉,“你去五大道看看,人家外国有钱人房子都是木地板,天然的才高级呢。”姜明也不服气起来,他说,那按你的逻辑,农村的房子最天然了,你啊,你连一天都住不下去。
“我住不了,那你去住?”
“我干嘛去住,我可是天津人,我要住楼房,有电有水的。”姜明双臂抱住胸前,鼻子出气,“总之——谁干活听谁的,不干活的不许瞎指挥。”
柯向瀛实在怕了姜明脑子里那个要命的装修蓝图,他一急,话赶话就来了句:“那钱不还是我问我哥借的,该是谁出钱听谁的!”
姜明听了,愣了愣,嘁了一声,没再言语。
没想到,柯向瀛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屋子,是木头色的瓷砖地啊,连墙裙也是同色的木材。他想说你可以不要这么宠我,他也想说我爱你,他想啊想,直到走出楼道,柯向瀛终于说:“那就这样吧,搬,我们下周就搬,从头开始,万象更新。”他们推着自行车走在中环线上,两边纷纷都是落叶,踩上去沙沙直响。姜明忽然说:“你从刚才开始,就笑得像个二傻子。”
“你才二傻子。”
“我是二傻子,你就是三傻子。”
“那你是四傻子”
他们一路推着自行车走回来家,一直数到了一百好几。
搬进新房的那一晚,他们持久地做爱,从阳台到客厅,多么新鲜,无论是柯向瀛还是姜明,他们从没住过带阳台的房子:那么长长一排明亮的铝塑推拉窗,半个夜空都映在上面,虽然因为什么污染,星星隐没不见,但秋风把月光吹得明净,洒满一地。他们对面那栋离他们中间隔了个花园,姜明把柯向瀛按在窗户上肏,也不怕被人看见。
但他还是转了个身,背对着窗户,把柯向瀛托起来,这样臂弯里的人就不会被冰到。柯向瀛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双腿缠着姜明的腰,他提前做了准备,后穴温暖而柔软,姜明觉得这仿佛是他在这个疾风的寒夜所能找到的唯一的慰藉,他用力地把自己的阴茎撞进去,肠肉一层一层包裹上来,像一个安抚人心的拥抱,像包裹住半张脸的羊毛围巾。
风拍着窗户,呼呼有声,像威胁,像叫嚣。可是铝塑窗多结实,屋子里并不特别冷,何况他们还有暖气,到冬天就该通气了,他们会有一个暖和的冬天。他抱着柯向瀛走到客厅,在地板上做,在沙发上做,他把柯向瀛摆成跪爬的姿势,放在茶几上,掐着他的腰,像使用一件工具一样把自己的阴茎捅进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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