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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童想了想,本想让卫凌用碎布条塞住耳朵,却又觉得这人这么不爱惜自己,下手估计也没轻没重,到时候又要伤着自己,就塞了一团棉花给卫凌:“这几天朝左边侧着睡,耳道里不能堵东西。还有,这几天静养,不要出门,不然往后就聋了。”
嘿嘿,我好勤劳。
第39章
卫凌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把药放在缺了个角的木桌上,自己躺在硬邦邦的炕上,凉意贴着他的背传到周身,他却不愿再挪动。
他太累了。
这段时间越发感到气力不济,整个人的元气似乎都随着上次受伤的血流尽,从前他会总会去想,自己对主子还有什么用?为什么主子明明厌恶得想要他去死,却仍然几次三番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
这段时间他有点明白了,主子或许是想折磨他。
主子还在齐国的时候,自己为了在暗中保护好他,表面上总是看着他被齐国的皇子们欺负,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主子就开始讨厌自己了吧。
后来的十年里,他苟且偷生,给许明山做药人、为许商志排除异己,不管其中有什么缘由,看在主子眼里,自己恐怕已经是个通敌叛国的叛徒,而这个叛徒又在十年后频频出现在他面前,惹得他不快。
卫凌不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被许商志顶了包有什么,因为保护好主子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之事,只要主子能好好的,功劳属于谁并不重要。
而且,他也不觉得主子知道自己暗中所做的事后会,自己的境遇会什么区别,他和许商志身份之间有如云泥之别,并不会因为一包药、一顿饭、一盆碳而改变。
他毕生所求,不过是主子十几岁的时候,灿烂无忧的笑颜。
但他可能看不到了。
主子现在背负的是一国之气运,人在高处不胜寒,他的主子很难再因为什么展开笑颜了。所以,如果主子折磨他能稍感慰藉,如果和许商志在一起能让主子感到欢愉,那他的所思所想就都不重要了。
卫凌苦笑,总算对主子还有些用处,最起码还能当主子的出气筒。
他蜷缩在床角,累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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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子云火急火燎地跑到卫凌的住处,耐着性子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应答,怕里边的人出事,正想把门撞开,却发现木门只是虚掩着,根本没落闸。
推开门,屋子里没点灯,凉意混着霉味扑面而来,隆子云忍不住皱了皱眉。
卫凌身上盖着一床薄被,整个人像初生的婴儿般蜷缩在床脚,他放轻步伐走过去,宽厚的手掌按着卫凌的肩头,掌下的凉意令人心惊,他忍住把人扛走的冲动,轻声道:“卫凌,醒醒。”
卫凌浑身一颤,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立马按住那人的手掌就要折断,但他忘了自己已经内力全失,又怎么扳得动隆子云的手?
察觉到卫凌的防备,隆子云另一只手也附上卫凌的肩,安慰道:“是我,隆子云。”
卫凌刚从昏睡中惊醒,思绪不是很清楚,待听见隆子云熟悉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他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从隆子云半搂的怀抱里躲开,盘腿缩到床脚道:“隆将军,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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