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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淡漠得看不出情绪的脸上凝着化不开的担忧。
他皱着眉问自己:“我给你打了抑制剂,感觉好点了吗?”
高热和发情带走了大量的水分,林瓷书的嗓子干涩得生疼,说不出话,只点头回答了钟伯延的询问。
“那就好。”钟伯延松了口气,又问他需不需要进食或者喝水。
林瓷书半垂着眼,睫毛微微颤动,沉默地摇了摇头。
钟伯延只做了简单的防护,没有被Omega发情期灼热躁动的信息素影响,表现得像一个普通的Beta。
沉稳可靠的家庭医生表现出了超脱本能的克制与冷静,竭尽所能地照顾特殊时期的Omega。
发情期结束后,林瓷书对钟伯延卸下了防备。
他不明白后来钟伯延为什么会标记自己,那天不在他的发情期,也不是钟伯延的易感期,只是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夜晚。
初次标记的疼痛抹去了大半记忆,为数不多的残片在汪桐反复的折磨被覆盖,林瓷书已经记不清当时的细节了。
他太累了,没有力气去思考钟伯延的动机,不愿再回忆与Alpha有关的事情。
停止转圈的小猫趴在他的脚上,用温暖的肚皮和长毛捂着冰冷的双脚,狼犬笔直地站立在身旁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瓷书用力地抱紧狼犬,在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中闭上了眼。
第19章 “不熟”
林瓷书枕着狼犬柔软的长毛坐在地上睡了一会,被趴在脚上的小猫拱醒。
短暂的睡眠对彻夜通宵的身体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林瓷书睁开眼时还不太清醒,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布局半晌才想起自己还待在厨房里。
厨房的地板寒凉坚硬,跪坐的姿势压迫骨骼,一阵阵绵长的酸麻和刺痛从骨缝里渗出,撕扯着包裹在骨骼周围的肌肉。
这不是舒适的休息环境,林瓷书想要回到客厅的沙发躺下。
他撑着地板站起身,没走两步又差点摔倒,挣扎了许久才在狼犬的帮助下重新站起来,向着温暖的客厅走去。
躺进熟悉的沙发,皮革富有弹性的触感和独有的气味让僵硬酸痛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在狭窄的空间蜷缩成一团。
晨间温热的阳光从敞开的窗帘照进来,林瓷书躲在背光的角落昏沉地睡去。
*
频繁的呕吐和失眠将药物堆砌起的填充物挖空,林瓷书好不容易伪装出的看似健康的假象被彻底打回原形。
他终日倒在沙发里,身体沉没在皮革和棉花构造的泥潭里,意识飘浮在半空,顺着机械制造的冷风四处游散。
困意缠绕着虚脱无力的身体,意识被拖拽着沉入黑色的梦境。
林瓷书甚至想过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但家里养了小猫和狼犬,他不能抛下她们。
他不能让她们再回到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境地,这对她们来说太残忍了。
林瓷书每天抱着这样的念头睡去,又被执念拉扯着醒来,每天睁开眼的时候,狼犬和小猫始终待在他的身边。
狼犬不再闹着要和他一起睡,每天晚上都躺在沙发下寸步不离地守着,小猫也安静地趴在沙发的角落,没有再闹。
她们敏锐地感觉到主人的不适,时不时会靠近他,触碰他的身体,将他从沉重的梦境里唤醒。
林瓷书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每天断断续续清醒一阵,爬起来给两只宠物添粮加水,顺便往自己的胃里塞一些能够维持生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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