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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引素忽然觉得,他被扯进了麻烦里。
像他这种出身官宦世家的年轻人,对一些可能引起麻烦的事有着得天独厚的感知。什么事看似微不足道,却可能牵扯巨大,他们是有感觉的。
柳鸷才不管,唯恐天下不乱:你是不是看上我姐了?是有几分姿色,会写诗作赋画画弹琴……
话虽说得轻佻,但却是在情理之中。
当年一篇《阑海赋》,柳南佛年仅十二,名动天下。
丞相之女,诗赋世绝,文风清妖至极。又有满月之色,风柳之姿。
后来为了指婚之事,就这样一年一年拖了下去。加之年纪渐长,不适合频繁出入笔会,所做诗篇也不便传与外人,名声渐渐冷清。
天底下没几个人能与之门当户对。张引素反倒好奇,她深夜私会五鹿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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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佛的侍女又来借书,借了几份名家绘卷,借了几本新解。
柳鸷阴森森起哄:嘿嘿,别是她看上你了。
张引素正襟危坐读书:你脑子里就这点事吗?
它在他袖子口钻来钻去,细肢又从衣襟口钻出来:你脑子里没有吗?
柳鸷:人的脑子里都是这点事,我看得可清楚了……
书房的门忽然开了。是书童进来送笔墨。
外面的光落在他身上,他被惊到了。那黑色的细肢挡在他眼前蠕动,替他挡住亮光。那东西在低语:你看,你开始怕光了。我替先生遮遮……
柳鸷低笑:很快,你连庙里观里都踏不进去。近墨者黑嘛。
张引素挥开它,扯掉花钱上包裹的阴纸。身子稍稍温热起来,驱散了阴寒。
这污秽没放过他短暂的动摇:还在坚持什么呢?当时的丞相夫人也是,和你一样不肯跟我……结果……呵呵呵……生下儿子没几年就死了……
他紧握道家花钱,定住心神。
——柳家的其他人,其实大多没有异样。他看得出。
若说这污秽可以把整个柳府拖入污泥里,它也可以有选择地控制阴气。
张引素问:柳家住在这,住很久了吧?
柳丞相刚封正五品时就搬来了。这片宅地便宜,因为时常发生满门横死的诡异案子。
这些命案,大理寺有记档,他统统看过。
柳家搬来后,起初有佣人蹊跷而死的事件,但很快风平浪静,并且柳公仕途亨通,一路做到丞相。
人们都说,是柳家有福气,硬是把那东西镇住了。
什么福气?他清楚得很,污秽有阴气,道家有清气,“福气”只不过是民间的说笑罢了,从没这个东西。
这家现在病死了夫人,可能还病死过公子,然而一切不幸到此为止,就像是柳鸷硬生生控制住了某些事,收起了阴气。
它住的北楼,正对门口摆了一台佛龛,佛龛背对门,换在寻常人家是大凶大煞,因为面朝屋内的佛,将凶煞阴气都堵在屋内,让它们不敢越过佛尊出去。
——但放在柳鸷的北楼,佛龛却挡住了汹涌而出的煞气。所有污秽阴邪都被挡在北楼,保住了柳府的其他地方。
张引素:那尊背对门口的佛,没人敢在公子的住处这么摆设,是你自己摆的。
张引素:你不想让柳家人“跟你”,你想让他们出去。柳相每日上朝,大多待在内廷;只剩下柳乌,你想让她走,她要走,就只有嫁人这一条路。
柳鸷不说话了,甚至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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