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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想打个电话给霍景延,又怀疑是梦,最终作罢。
今天似乎是阴天。顾珏穿着睡衣走到露台上,眯眼望向天边一片来势汹汹的乌云。
不太应该。
顾珏清楚自己的酒量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虽然车祸后他还没有喝过一场大的,但还从来没听说过受什么伤会影响到酒量。
几口白酒和半瓶红酒而已,不至于把自己喝到断片。
下药了?顾珏看了看房间里的装饰钟表。他昨夜八九点开始喝酒,至今还没过一天。能不能查到?
他犹豫再三,给方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过来采样。
方医生动作很快,对柳姨说是来做例行检查。检验出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送走方医生后顾珏无所事事,打开电脑。
他漫不经心地浏览着今日新闻,突然看到一条娱乐向的调侃。
霍景延在北和市的会议间隙,没有跟任何人寒暄,而是像个高中生一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很小心地规避着镜头,截图只能截到他的背面。那人在霍景延的头顶P了一颗稚嫩小芽,圆圆的后脑勺看起来很是可爱。
顾珏饶有兴致地把那张图保存下来,又放大了看。
下午霍景延依然有会议。顾珏打开直播通道,开了静音,把画面放成小窗挂在屏幕的一角。
刚出国时,顾珏总是想念霍景延。
想得心里发麻,落在画布上的笔触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动。
他有时候都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国。如果还在江平,学校里的同学再过分,父母对他再忽视,他也还有哥哥。在哥哥的羽翼下熬着忍着,就可以在霍景延身边留着。
就算隔着教学楼漫长遥远的天井,远远看见霍景延一眼,他都会很满足。
但一想到霍景延喜欢的人是哥哥,顾珏就又矛盾得不愿肖想这些了。
刚出国时顾珏画过很多东西。他用那些繁杂的欲望与无处可诉说的思念,将自己的画布塞得满满当当。
什么都画,无论有趣还是无聊。可他的成品大多显得焦躁又阴郁。他功底很好,天分又高,作品却始终无法打动任何人。
他有时会突然忘记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江平。
调好颜色对着空白的画布回忆了一会儿,他才会恍然:原来是为了忘记霍景延。
所以他的画里什么都画,独独不画霍景延。
这事儿就跟打包行李差不多。
一只随身箱,想要将明显超出容量的物品塞进去,一开始是永远合不上的。
顾珏要仔细耐心地规划空间,压一压,塞一塞。靠一点蛮力,再来一点运气。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也许要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箱子上,拼命地拽着拉链,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唰啦”一下将它合上。
合上之后,它虽然看起来鼓鼓的,就快要爆炸了,可顾珏知道所有的东西都被关在里面,他们都安全了。
顾珏对霍景延的喜欢,也许就是那些溢出的物件。
而当他再次打开那只随身箱时,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不想要再打包了。
就这样吧。
宁愿箱子就这么敞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铺满地面,没有逻辑没有收纳都好,他也不要再合上了。
因为打包太痛苦,忘记一个人也太痛苦了。
顾珏打开顾瑾的录音,顺着时间往后听。
北和市这场冗长的会议和枯燥的切镜看得人昏昏欲睡,难怪霍景延都要在间隙放弃社交去补觉。
顾珏也看得眼皮子发沉,他打开某个截取音频的工具,将顾瑾的一些有趣的录音截下来。
他屈膝坐在柔软的椅子里,双脚踩在椅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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